“我不需要。”宋秀秀梗著脖子不領情,說什麼關不關心,她瞧見的就是林秋一味的責備。哪怕她有錯,她們也是一家人為什麼不是為她思量,反倒是為蓮子說話似的。哪有這樣的,胳膊肘往外拐,反正她是無論如何都是不服的。
要她說,林秋合該是幫著她,跟她一個鼻孔出氣的,不該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再說等她出完這口氣,哪怕是別人跪著求她離開,她都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總之她對於不近人情的林秋真是又惱又恨。
“你咋的這麼倔強!”李梅真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說重話她說不出口,只是她心裡清楚秀秀這是還沒認識到她的錯誤,她要是真的有心認錯,臉上肯定是不會是這表情的。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那麼訓我,受委屈的人明明是我。她的關心,我不稀罕。”宋秀秀正在氣頭上,傷人的話不經大腦思考脫口而出,卻見林秋陰沉著張臉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碗,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秀秀沒有背後編排人被人逮住的心虛,梗著脖子,瞪著眼睛,不服氣甚至可以說是挑釁地瞅著林秋,大有受不住就打我,打死也不會認錯的意思。
“冰糖雪梨記得喝,我先出去透透風。”那句不稀罕著實是戳她的心臟,只是她念著的是不跟小姑娘一般計較,沒有怒火噴薄而出,實際上心裡的惱怒不是一星半點的。
關門後,她一琢磨還是另外開個房間,三個人住一塊兒她怕忍不住,忍不住發火,非得懟起來不可。
要知道人的脾氣再好,仍是不能夠忍受自己的真心被人家一次又一次踩在腳底踐踏。
她態度有那麼差嗎?沒有戳著秀秀額頭破口大罵吧,沒有暴跳如雷吧,如果連追問真相都是欺負人,那她還能夠說什麼。
秀秀錯做事跟秀秀受委屈是兩碼事,不能混為一談的,她做不到這個時候縱容秀秀。那是親人,要是旁的陌生人,她哪裡會如此盡心做如此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需要冷靜,秀秀也需要冷靜,冷靜下來才好說事情,不是麼。
她真的希望秀秀能永遠這麼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煩惱,也願意守護她,讓她少受委屈,少遭罪,成長的過程總是免不了跌跌撞撞的,疼痛是無可避免的。
只是她不能這樣做,人生有些路只能夠自己闖,她無法代替她,只是全心全意地領導她走向更完美更成熟。
不管是象牙塔裡的公主還是溫室裡的花朵都是嬌嬌弱弱,都必須得到全身心的呵護的,要是哪一天沒有人護著,不知道會在那哪個角落受傷。
只是她的做法未必極好,全心全意去關心一個人,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思想套在另一個人身上,忘記兩人其實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她的控制慾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確實是蠻強的。
她只是以個人的標準來要求別人,可她的標準一定是正確的麼,她的做法一定是可取的,她有些迷茫,剋制自己她會,教育他人,她真的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手。
她確實需要一個獨立的房間,不過這一次不是躲避秀秀,不是躲避矛盾爭紛,她需要細細思量她要怎麼做,才能夠達到她的目的。安靜的環境有助於她理清思路。
“喝吧!”李梅蹙眉,哀愁著兩難的處境,弟妹肯定不舒服,秀秀又在生悶氣,她一個人分身乏術,只能勸慰一個,弟妹那裡她是勸不動的,好在弟妹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不會跟秀秀一般見識。秀秀也不容易勸說,只是比較起來還是秀秀耳根子軟容易搖擺。
“不喝。”宋秀秀堅決不接受林秋的好意,她不稀罕就是不稀罕,一點小恩小惠的想著收買她,真當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別以為打著對她好的旗幟,就可以對她指手畫腳的。她不稀罕!她不稀罕!她心裡這麼想著,自欺欺人想要將過往林秋對她的好,擦得一乾二淨不留痕跡。
再說不是知道她是假裝的麼,既然明知是假裝的,幹嘛給她端這個,難不成是嘲諷她,以後別撒如此蹩腳的謊言,叫人一戳就破。
“成,那我也沒話同你說。只是你說的弟妹不關心你,對你不好,那純粹是胡說八道!”李梅重重地將碗擱在床頭櫃上,她瞧著秀秀擺臉色頤指氣使的,心裡為林秋感到不平,她難得拔高聲音,對於秀秀來說這真是頭一回,頭一回大嫂如此之嚴肅,要知道打從大嫂進門後,從未對她擺過任何臉色,現在卻是為著二嫂怒著臉。
她愣愣地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目光飄忽,身體微微僵硬,純粹是驚訝的,大嫂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變臉的原因無外乎是她頂撞二嫂的兩句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