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倒是你也該學一學,免得日後沒人要。”
卓相文也一起過來了,很隨和的在冷採芸身邊蹲下。
恩靜賢有禮的跟他點個頭打招呼,覺得他看來雖然笑眯眯的,但似乎不好親近。
“哼!不需要你擔心,我可是冷家的天之驕女,隨便都嫁得出去!”冷採芸對他扮了個大鬼臉後,就親密的勾住恩靜賢的手臂,要拉她起身,“甭洗了,你嫁來杭州都半個月了,還沒踏出山莊大門,我帶你去逛逛。”
但恩靜賢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不,我想留在這裡。”
“小嫂子!”她忍不住提高音量,“你都嫁人了,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啊。”
“去吧,你沒來過杭州吧?”
冷耆對她說話的口氣總是特別溫柔,冷家上下都發覺了,但那也是因為這個溫柔的玉人兒對他用了心,所以,沒人有意見。
恩靜賢靜靜看著他,目光掃過他的臉、他所坐的輪椅後,搖搖頭,“沒有,不過,我不想出去。”
她想陪他,他肯定也好久沒出門了吧?她心疼的看著他,冷耆也望著她,眸中帶著瞭然。
眼見兩人四目又成膠著狀態,冷採芸忍不住笑著打趣,“這樣互相瞪著看,是在傳送情意嗎?”
此話一出,冷耆一愣,恩靜賢則是粉臉一熱,急急的又洗起衣服來,“你、你跟卓大夫去吧,我得趕緊將這些洗一洗、晾一晾。”
冷採芸仰頭一翻白眼,“小嫂子,衣服又不會跑——”
“走了!沒發現自己很多餘嗎?笨蛋。”卓相文立刻拉著她走入。
“我哪有多餘?小嫂子溫柔、勤勞,比起我看過的許多千金小姐好上太多了,所以要對她更好嘛……幹啥?別拉!”
冷採芸不平的聲音愈來愈遠,但她坦率的讚美,卻讓恩靜賢羞澀得抬不起頭來,只能一逕的洗著衣服。
驀地,一隻溫厚的大手輕輕將她斜落到臉頰的柔順烏絲勾至耳後,她怔怔的抬頭,錯愕的看到冷耆竟然就在她身邊,可是……她記得剛才他是向著自己的,怎麼現在卻跟自己在同一邊?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他微笑,“我自己可以拉桿轉動輪椅,只是遇到坡度就困難些。”
原來——她點點頭。
“你不出去是想到我只能困在這裡?對嗎?”
他知道!她詫異,卻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冷耆見到她的為難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你無需如此,這會讓我覺得很對不起你。”
她急急搖頭,“沒有的事,一切都是我甘願的,真的!而且——”她看著眼前那張不曾好轉的臉,誠心道:“我真的希望有那麼一天,是你帶我走出山莊,四處走走看看。”
那代表他恢復健康,可以好好活下去,她真的好希望有那麼一天啊……
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冷耆的心在動搖,開始不想再扮病鬼,想以自己的真正面貌出現在妻子面前。
因為戴著這張醜陋的面具,他連擁抱她的勇氣都沒有,就怕她真的嚇到!
雖然他跟卓相文都覺得皇上似乎相信他真的快死了,這半個月來,已沒有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夜探山莊,但眼前人的存在卻又讓他們無法鬆懈……
“我推你回房歇著吧,太陽太大了。”
恩靜賢突然開口說,也打斷他的沉思。
“我想留在這裡陪你。”
他的話讓她微微一怔,俏臉暈紅,隨即低頭,沒再多說什麼,羞赧的繼續做她的事。
冷耆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一股滿足的暖流緩緩流進胸口,而究其原因,竟然只是因為靜靜的、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然而,卓相文的一句“別讓私人情感危及他人性命”,讓冷耆不得不採取下一步,以測試妻子是否為敵人派來的內應,三天後,他戴上了那張嚇死人的新人皮面具。
“卓大夫!卓大夫!”
一如往常要伺候丈夫起床梳洗的恩靜賢臉色慘白,眼眶泛紅的失控哭叫,“快來!快!嗚嗚嗚……”
卓相文立即從隔壁房間衝了過來。
“你快看看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動都不動,而且臉——”她淚如雨下。
卓相文急急在床緣坐下,抓起好友的手把脈,也裝出一臉凝重,又立即起身去叫玄陽,要他們將姥姥等人全請了過來。
眾人在前一晚就知道冷耆的病會加重,那張臉也會起變化、更難看,可是壓根沒想到卓相文會做得那麼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