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豔。
恩靜賢屏息的對上那雙打量的黑眸,很奇怪,她應該要害怕的,就如乍看到那張可怕的臉時的第一反應,但此時她卻不怕了,因為那雙黑眸裡有某種令人沉靜下來的奇異力量……
卓相文見兩人視線交纏,已經覺得不可思議,更令他佩服的是大美人的神情竟漸漸平靜下來,不見懼意,他有些詫異,但隨即一笑,自動離開。
冷耆只是“聽”到好友離開,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視線竟然無法從新婚妻子臉上轉移,他深吸口氣,“看到我的臉沒有尖叫逃跑,是因為同情?憐憫?”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眼前女人,口氣近乎無禮,但原因竟是——他並不開心自己的視線膠著在她身上!
恩靜賢先是一愣,隨即回話,“我沒有同情、沒有憐憫,所以不需要逃。”
“是嗎?”
那張美麗的臉上雖然仍見蒼白,但她沒昏過去,也沒逃跑,實屬難得。
或許天生就是一副軟心腸,恩靜賢此刻只為這個差點坐上帝位的男人感到難過,他曾經是威風八面的天之驕子,可此刻——
“你不怕我的臉?”她的沉默令冷耆忍不住又問。
“怕。”
他一哼。“你倒誠實。”
“但那是第一眼,再看第二眼,便不怕了。”
這可稀奇了,他黑眸一玻В�拔�裁矗俊�
“沒有人,包括你或我,沒有人願意有這樣的一張臉。”
將心比心,所以就不怕了?冷耆心念一動,更加好奇的看著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有點特別。
他過於專注的目光,讓恩靜賢的眼睛不敢亂轉,小心的不讓心中氾濫的同情浮現,就怕傷了他的自尊。
可是她卻管不住自己的腦子,她不懂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為何不懼怕死亡,為何能有一雙如此沉潛平靜的黑眸?而且,他的聲音一點也不像病重之人,沉穩有力,根本不見虛弱……
“你對我有疑惑。”冷耆察覺到那雙動人的眼眸有著疑惑,至於她極力想掩飾的不忍,他並未說破。
她尷尬的紅了臉,“我以為你虛弱得無法說話。”
“你更以為我入土為安的日子不遠了,是不?”
“不!沒有!沒有!”她激動的搖頭,“我沒那樣壞心的,齊郡王。”
他定定的看著她,雖然她全身上下的確看不出有一絲壞心的模樣,但日後,她畢竟是唯一離自己最近的人,有些話,他還是得問問,探一探。
“你沒有那樣的壞心眼,那我就更不明白你為何嫁過來了。明知嫁給我不是當寡婦,就是承繼我的怪病,為什麼不逃?你應該很有機會的。”
她明白,從汝州到杭州,在這近半個月的路程裡,她若有心逃跑,絕對是有機會的,這個男人會對她有戒心,她當然能理解。
“算命的說我是福壽雙全的人,如果我的福氣可以讓爺的怪病痊癒、長命百歲,我怎麼樣都沒關係。”
這話說得矯情,連她自己也感到心虛,因為事實是,只要能讓小至於乎安,要她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冷耆靜靜的看著她,他雖然才二十五歲,但經歷豐富,看多了人的虛假偽善,但她卻給他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竟然能在他的心底勾起一股連他都難以形容的微微悸動。
“叩叩!”
敲門聲陡起,冷採芸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一見美麗的嫂子,忍不住一嘆。
“唉,洞房花燭夜喝的不是合巹酒,而是得伺候我哥喝湯藥,小嫂子,麻煩你了。”
“呃——沒關係的。”恩靜賢連忙上前一步,接過湯碗。
冷採芸則一屁股坐上床,面對哥的皺眉,她很清楚他想問他為什麼要喝藥,所以趁著靠近他,作勢將他扶坐起身時,她小聲道,“卓笨蛋說他一向憐香惜玉,我也不懂這什麼意思,但他說你會了解的。”
這傢伙,是擔心他真的跟這名令人心動的美人兒圓房,卻把她嚇死了,所以才給他一碗清心寡慾的湯藥喝嗎?冷耆的眉頭頓時蹙得更緊。
他看妹妹起身後,妻子隨即在他床邊坐下,舀起一匙湯藥,細心的吹涼才喂他。
“小心喝。”
他看她一眼,喝了一口,但眼睛倏地瞪大。
好苦!若不是擔心一口湯藥噴到她,他早吐出來了,但這一忍,卻讓自己嗆到,“咳咳……”該死,他早知道卓相文對美女完全沒有抵抗力,但胳臂馬上往外彎也太過分了吧!
“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