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在了第一位了,每組六人,羅巡是盛裝舞步的第一位選手,莊書禮是障礙賽的第一位,充分說明了沙特群眾等著看中國人出醜的迫不及待的心情!
何冰把趴在欄杆上屁股都離開座位的人拉回來坐好,“教授,就算羅教授最後一個出場也沒什麼區別。”一個小時以後羅巡也不見得和那匹馬能熟到哪裡去。“另外,您忘了團長的囑託了嗎?”少開口,最好不要開口!
段黎癟癟嘴,往坐在自己另一邊的程濃身上靠了靠,無限幽怨。
他沒有忘記領導的命令,所以自從上了主看臺他除了向王儲問了一聲“您好”之外就沒開過口。被程濃何冰一左一右夾在中間,省去了很多寒暄,——羅巡在下面跑馬,莊書禮劉靜鍾林曄都在候場,所以何冰同志暫時充任他的翻譯,並且聯合程濃擺出了一副誓死不讓第四者插足的架勢,以至於任何想和他搭訕的包括王儲都必須經過倆門神後再由何冰同志翻譯轉達,並且不等他開口何冰即心有靈犀地代替自己回答了所有問候、詢問和致意。——段黎唯一想不通的是為嘛那個漢語極標準的阿拉伯大叔講的話冰冰同志也要翻譯而且是翻譯成粵語轉告自己:(
王儲殿下看著段黎,開口說了句話,安治極為自然地回答,雙方一起看看他,繼而相視而笑,一起扭頭看賽場,等待比賽開始。——坐在王儲和安治中間的大使閣下抬頭望天!
段黎一點一點從這個臂膀挪到那個肩頭,低聲打聽:“他們說什麼?”明顯是在說——嘲諷他:(
“王儲說你似乎不喜歡說話、問你剛才說什麼?團長說你覺得羅巡教授能得第一!”何冰的翻譯能力比不上羅巡,所以他選擇翻譯大意。
段黎分外詫異,瞥了一眼就坐在他們後排的阿拉伯漢語專家,用帶著東北大蒜味兒的廣東燒臘香粵語詢問:“我覺得羅巡能得第一?”除非其他選手都是二百五!或者他這個國際著名核物理教授是二百五!
“你覺得!”不是我們覺得。至於漢語專家,安團長著重向王儲解釋了“第一”的意思,不要說是阿拉伯漢語專家,何冰自己都差點被繞暈。
段黎無精打采地往下看,第一選手羅巡教授已經跟著主裁唸完了長的跟裹腳布似的一段古蘭經,策馬跑到主看臺來向王儲致敬!——那姿勢,段黎懷疑羅少校韁繩拽的稍有不緊能被顛下來直接取消比賽資格。——倒數第一!
羅巡在下面衝他們招手致意。
王儲揮手回禮,於是所有人都向選手揮手。
段黎也揮手,順帶仔仔細細看了羅巡幾眼,趴回何冰肩頭低語:“我突然發現其實羅巡長得很帥。”
何冰控制住自己想給他來個過肩摔的衝動,——投鼠忌器,安治就坐在自己右邊,真把段黎過肩摔了容易摔在這位大佬身上,可以大力一點,越過安治,但是極可能誤傷無辜的大使閣下,再大力一點……那叫行王刺駕,阿卜杜拉王儲就坐在大使身邊呢:(
雖然才分開短短十幾分鍾,何冰就開始懷念另外四個隊友了,——有一個在這兒這個貨也輪不到老子操心啊!!
程濃感應到了何冰的悲苦,一把抓住段黎的肩膀把他從何冰身上拽下來,面無表情地吩咐:“教授,坐好!”
段黎立刻坐正挺直雙腿併攏兩手垂膝姿勢堪比幼兒園大班,——程濃,下手不用這麼用力吧,我的肩胛骨!瀑布淚……
安治扭頭看看他們三人,禮節性地提醒:“各位,比賽開始了。”
羅巡騎在高頭大馬上,杵在1200平方米的場地中央,沒感受到馬術運動的貴族氣息,倒是覺出了馬戲團的鄉土氣息。
“豁出去了。”夾緊馬腹,架著馬慢跑到60x20的場地邊,開始沿著邊線走直線、直角,期間還要防止這匹汗血寶馬撂蹶子把跟在一邊察看馬蹄有沒有出線的邊裁給踢飛!
20米直線慢步還算順利,縮短慢步、中間慢步、伸長慢步和自由慢步。轉過直角,羅少校對自己的騎術信心大增,雙腿夾緊馬腹壓低馬頭來了個停步!——真不錯,汗血寶馬就是汗血的,甩開四蹄就開始跑步,縮短跑步、工作跑步、中間跑步、伸長跑步、反對跑步、簡單變腳和空中變腳一氣呵成,基本做到了把打算表現出騎乘藝術境界準備在停步時凸顯人和馬氣定神閒、風度翩翩的羅巡同志從後面掀下去的目的^^。
羅巡死死地拽住馬韁,把快躺平的身體慢慢挺直,——這個鯉魚打挺的英姿怎麼的也夠扣個五分十分的了。
靠,窮山惡水出刁民,連一匹馬都知道要先麻痺敵人再一擊而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