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發脾氣,因為要過年了,家裡什麼也沒準備,不用說給親朋好友買的禮物沒有,就連自己家過年吃的東西一點也沒買。
餘慶說,他記性差,這不是等著她來安排呢嗎?這個家離不開她,離開一天也就不成家了,過年需要什麼儘管去買,現在買東西很方便。還有,保姆一家人馬上就要來了,多買一些好。
梁慧說自己拿不動,就列了個單子讓他去買,結果單子上寫的東西連一半也沒買回來,他說自己忘了,在超市裡拿上東西又放下了,還以為已買上了呢。數東西的時候數著數著就忘了,真是不頂用了,他求梁慧再去買,買多少無所謂,只要她不生氣就好。
保姆不在的時候,梁慧就罵他“忘性這麼大,怎就想起搞別的女人?”,“還記得跟別人生兒子?”,“記得給別人那麼多錢?”。
無論梁慧怎麼罵,餘慶就是一句話“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人家罵不還口,還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梁慧也沒辦法,出出氣就算了,畢竟罵人也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生活的調味品。
有一次學校裡通知餘慶去開會,餘慶讓梁慧去,讓她轉告校長自己得了痴呆症,並且有憂鬱的傾向。梁慧覺得,餘慶說的雖然有些懸乎,但他確實有點痴呆,她還覺得餘慶真的有憂鬱症了。要不他怎麼常常自言自語,而且從來不跟人交往,即使是從前特別要好的朋友請他也不去,他只認得兒子,就連他的母親他也叫梁慧去看望,梁慧使性子,他就求饒。
種種跡象表明,他真的出了問題,梁慧不擔心他出問題,她擔心萬一他出了事,他的兒子誰來照顧呢?難道要讓她來承擔這個責任?當然只要餘慶出事了,孩子她自然得照料,這是無可辯駁的,所以梁慧還真怕他出事,還經常勸他到醫院去看看,到過醫院之後,餘慶就會拿回一些藥,不過營養健腦的藥最多。
還有他的陽萎病。梁慧問過餘慶,餘慶說,不行了,看過好多醫生,都沒有什麼好辦法,給他開很貴重的藥,他知道醫生在騙人,也就不去買了。他說,可憐了梁慧跟著她受罪。梁慧說,無所謂,她也老了,對那事,也不太感興趣了。餘慶說,這就好,他總覺得愧對梁慧,男人那方面不行,就不算男人了,希望梁慧千萬要擔待,梁是他們餘家的恩人,因為將來還要為他養大兒子,他可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梁慧說,你可以好好活著,我對你跟別人生的兒子不會好到哪裡。
餘慶說,如果那樣他會死不瞑目,玉珍不也是他跟別人生的嗎?他相信,梁慧能對玉珍好,就會對玉照好。梁慧是在說氣話,還是從心底裡不原諒他。
梁慧說,要是她能原諒一個男人出軌,除非下一輩子。
餘慶不說話了,默默地走到一邊為兒子整理起玩具來。
裝傻也需要才情(5)
5
自從保姆的家人來了,梁慧和餘慶都忙碌起來。
過年那幾天,保姆定時定點的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成天守著孩子。當然孩子也大了,省心多了。餘慶則成了媽媽,每天守著孩子,餵奶餵飯,陪孩子玩,哄孩子睡覺。
因為家裡有了孩子,所以不能像往年一樣去走親訪友了,但儘管如此,梁慧還是到各家走走,而餘慶還是老樣子,不出門,也不會友。
這段時間,楊昆也回老家去了,有事沒事給梁慧打個電話。
梁慧對楊昆說想和他合夥買個車。楊昆說,他現在沒有買車的錢,攢了點錢還等著娶梁慧呢。
梁慧說,買車是肯定的,等保姆一家人走了,也就是開學後,希望楊昆到車市上看看,不要太貴的,十萬元左右的就行,楊昆沒錢,她先墊上。反正楊昆會開車,又有駕照,車遲早也要買,早買早享受。
其實,梁慧想到了房東,徐先生三個月的借錢期限就要到了,他怎麼還不還錢呢?難道真的敢騙她的錢,她讓保險公司的經理問問,經理說三月份徐先生回來。
果然三月中旬,徐先生回來了,而且給了梁慧一個大大的驚喜。
看來徐先生回來了。梁慧說,可把他給盼回來了,她說想買輛車,可是錢被徐先生借走了。徐先生說,要是不嫌棄,他可以把他那輛用了五年的“帕薩特”送給梁慧。梁慧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徐先生說不是開玩笑,他正想換輛車,而這現在這輛就是在雲州買的,等他回北京後把手續捎回來,讓她想辦法過戶。梁慧說,這樣太好了,不過徐先生給的利息也太高了。徐先生說,這是個零頭,他還要把“世紀星緣”那套房送給梁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