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遲鈍又有點呆板的人,能做到這樣,是因為她時常在網上搜羅一些搞笑的影片和笑話,憑著她驚人的記憶力,她記下來那些笑話,隨時都能將給他聽……她無微不至地關懷他,照顧他,她是歡樂的小喜鵲,更是暖暖的太陽,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輸送著暖意。
由於患病,他不如之前那麼英俊了,他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而她從來沒有過一句不耐煩和怨言,從她的眼神裡,他能感受到的就是滿腔的愛意和溫情,她愛的不是他那一副絕世的好皮囊,她和他一樣的,看中的是表象之下的那一顆至誠的心。
直到現在他懂了,為什麼有人說,愛情到了最後都會演變成親情。那不是意味著愛的消失,而是意味著對方已經成為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彼此融為一體,不可或缺。
微涼的薄唇在她柔嫩的唇瓣上輕輕一啄,唇齒間溢位的字句猶如宣誓一般:“你準備好了嗎,陪伴著我,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文菁眼裡早已是熱淚盈眶,喜極而泣,一個勁地點頭,抱著他,窩在他胸膛上咿咿呀呀地啜泣著,嘴裡不停地在叨唸,至於說的什麼,反正就是“我愛你”之類的話,她自己都高興得語無倫次了。
翁嶽天剛剛才換好的衣服又被她哭花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根本不在意這個,只要他的小女人能感到幸福,流著歡喜的淚水,一件衣服算什麼,就算是限量版,就算是價值幾萬,十幾萬……都比不上眼前的她一個小小的手指頭。
他的愛,曾經深埋在心底,如一座隱匿的火山,而現在,他的愛就是洋洋灑灑的春風,籠罩在她的世界每個角落。寵著,愛著,疼著,寶貝著,彷彿怎麼都不夠。怎麼會夠呢,還有一生的時間要度過……
文菁哭得差不多了,情緒稍微穩定了,這才從他懷裡抬起頭,紅通通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我們去民政局,那要不要……準備一點東西啊?”
“什麼東西?”翁嶽天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眼底藏著一抹異色。
文菁窘了,他忘記了結婚戒指嗎?
“就是那個……那個……我們就空著手去民政局嗎?”文菁眼巴巴地看著他,欲言又止,她想到了自己包包裡的東西,要不要現在拿出來呢?可是她本來準備晚上拿出來的……
翁嶽天輕笑著,愛憐地颳了一下她秀挺的小鼻子:“既然你已經買了戒指和玫瑰花,那我就不用再買了。”
文菁輕吐著小舌頭,驚愕不已,原來他都知道了。
翁嶽天臉上的笑意不減,但卻多了幾分凝重,略顯粗糙的手指撫摸著她嫩滑的臉頰,無限眷戀的眼神緊緊鎖住她:“文菁,現在輪到我問你了……我有病在身,無法給你一個隆重而浪漫的婚禮,你願意跟我這個病人結婚嗎?”
“我願意!一百個願意,一萬個願意!我可以不要熱鬧的婚禮,我只要你能健健康康的!”文菁絲毫沒有猶豫,乾脆,堅定。成為他的妻子,就是她最美的願望,將會是她這輩子最值得驕傲和珍惜的一件事!
一瞬間,他就聽見了幸福花開的聲音……他和文菁之間的愛情,與外表無關,與家世背景無關,與身體健康無關,唯一能左右他們的只有兩顆至誠的心。
在去民政局之前,翁嶽天和文菁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公墓。文啟華和阿芸都在這裡安息。
文菁這不是第一次來了,可這一次不一樣,今天是領結婚證的日子,翁嶽天說來這裡,當然是有著比以往更加深刻的意義。
公墓裡莊嚴肅穆的氣氛中,文菁和翁嶽天手牽手站在文啟華和阿芸的墓碑前,他的大手包裹著她的手,很窩心,很安全,雖然他瘦了,不像以前那麼健壯,可是在文菁心裡,這個男人就是她和孩子最溫暖的港灣,最幸福的歸宿,他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他有著超乎尋常的智慧,還有一顆如大海般寬廣包容的心,這些都是因為,他愛她。
大點著傻。翁嶽天神情凝重,認真,忍著疼痛,挺直了腰板站著,略微沙啞的聲音從他薄唇裡溢位:“伯父,伯母……噢,不,請原諒,我應該稱呼……爸爸,媽。你們在天有靈,請你們做個見證,我將會娶文菁為妻,這一生一世,無論平窮還是富貴,無論健康還是疾病,無論她變成一個大胖子還是變成老太婆,我都會陪伴著她,愛她,勝過愛我自己。爸爸,媽,你們也知道,文菁有點呆呆的,笨笨的,所以應該要有一個像我這樣的男人來成為她的另一半,請你們保佑文菁和孩子身體健康,保佑我的病能早日康復,我要許她一個光明和希望的未來。”
文菁的眼眶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