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他。但是這話才說了多久,他們卻已經形同陌路了。她現在,已經不會再相信他的話了吧?
所以他不敢再跟她做任何承諾了,實現不了只會讓她更失望,更加不信任自己。
“我們吃飯了,你去忙吧!”桑樹看她們點的餐上來了,趕緊對文天朗說道。
天知道她撐得有多辛苦!她在心裡不斷地祈禱著文天朗你快走吧!
文天朗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鐘,並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任何情緒,終於忿忿轉身。
桑樹將上身挺得筆直,專心地對付著盤子裡的義大利通心粉。但是眼角餘光,卻一直沒有離開文天朗的身影。
直到那寶藍色的邁巴赫真的離開了,她才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座椅上。
“桑桑你沒事吧?”米愛羅小心開口。
她剛才之所以一直保持著沉默,是因為不知道兩個人之間到底怎麼樣了。據她看來,這兩人應該還有戲。
“我很好!你不是餓了嗎?吃飯吧!”桑樹稍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次坐直身子,笑著說道。
“桑桑!”米愛羅有些著急了,她這根本就不是沒事的樣子,而是在硬撐著,“想哭就哭出來吧!”
“米米,誰告訴你我想哭了?你忘了我一直想離開他的,現在如願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桑樹扯出了一個更大的笑容,以表明自己真的很高興。
米愛羅沒招了,只能拿自己盤子裡的通心粉出氣。
“你先吃吧,把小軒軒給我!”桑樹已經吃不下了,伸手就要去抱陸子軒。
“不用,你都不把我當朋友!”米愛羅賭氣地說道。
“哎!你怎麼還跟我彆扭上了?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早過了傷心的時候了!”桑樹趕緊說道。要知道這妞生氣起來她可是有點吃不消。
米愛羅瞪了她一眼,還是把陸子軒遞給了她。
跟米愛羅分開以後,桑樹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但是回家還要面對母親和孩子們,她不能以蟄伏狀態讓他們擔心。
於是她又強打起精神,使勁扯了扯臉,強迫自己扯出一抹笑。
還好桑沐雪的注意力大多在果果和慎慎身上,沒怎麼注意到她。
但是她裝得好累,所以早早就找了藉口回房間休息了。
讓她意外的是,她的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桑樹條件反射般關上門,害怕被桑沐雪他們看到。
“你怎麼在這裡?”桑樹瞪著文天朗,壓低了聲音問道。
文天朗劍眉一挑,並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桑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避開了他灼熱的注視。
“有什麼事嗎?”桑樹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跟他中午見到的一樣。
“你真的不在乎嗎?”文天朗還記著中午她沒有明確回答的問題。
“我在乎有用嗎?”桑樹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冷聲反問。
“我說過,有用!”文天朗一邊走近她,一邊篤定地說。
桑樹不再接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桑桑!”文天朗已經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臂輕輕地擁住了她。
他的身上除了她熟悉的氣息,還有淡淡的酒味,這混合的氣味一下子就填滿了她的鼻腔,卻讓她有一種眩暈感,人突然就變得好無力了。
見她沒有反對,文天朗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
“桑桑,我想你了!”文天朗將頭擱在她肩頭,深呼吸一口氣,想將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永遠留在記憶裡。
桑樹沉默,她完全不清楚他現在的這些行為動作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今天中午才跟別的女人相了親,現在卻跑到她這裡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真的讓她很疑惑。
“桑桑,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願意為你放棄所有!”文天朗閉上眼睛,喃喃道。
換做是誰聽到這話都會感動得稀里嘩啦的,但是桑樹僅僅是有些吃驚。
文天朗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為什麼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還要說出來讓她困擾。
“你真的能原諒我的親人對你的親人所做的事情嗎?即便你能做到,你的母親你的家人呢?”桑樹皺眉,推開他一些,直視著他的雙眼問道。
他漂亮的星眸半斂,裡面如一汪幽黑深潭,深不見底,可是她卻在那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為了你,我願意!”文天朗篤定地說道,滿眼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