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為什麼會替我抱不平?”他連自己的事都不想碰了,為什麼會插手管她的閒事,無端替自己惹麻煩?這不是太不臺情理了嗎?
“唔……”為什麼呢?被她這麼一問,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完全不似平日,算得上是雞婆,確實一點都不像他。
他可以完全不理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挑釁,但是卻看不慣別人對她的侮蔑,自知不是個俠義心腸的人,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人家不是常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這才是朋友嘛!”最通俗的說辭,就是最好的解釋,這應該能說明他反常的行徑吧。
哥哥們常說他的個性雖溫和,其實是一種冷漠,因為除了他感興趣的東西以外,對其他事物都漠不關心。這麼說起來,難道他對她感興趣嗎?
也許吧,否則他不會如此在意她的感受。
“朋友?”不曾有過朋友的她,不禁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詞感到懷疑。
“我們算是朋友嗎?”他們雖然同班過好幾年,但接觸的機會卻寥寥可數,這樣能算是朋友嗎?
“當然。”他肯定地加重語氣。“我們當然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並不在於見面次數多寡,而是在於投不投緣。他倒是覺得他們很談得來,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說話。
“是嗎?”莫司琴心裡不禁出現一絲似乎不該有的期待。如果能有個知心的朋友相伴,跟她一起分擔心中的苦悶,那麼,她應該會輕鬆許多吧?
好景不常,國中畢業後沒多久,司琴的父親便因病過世,孤苦無依的她只能在親戚家之間被當皮球踢來踢去,因為她“威名遠播”,沒人願意家裡有個“掃把星”。
最後,她被丟到一家地處偏僻的孤兒院,院長是個只以營利為目標的生意人,所募得的捐款大都中飽私囊,沒有太多餘錢可以留給孤兒們;那裡雖然提供衣食,卻不保證溫飽,除非有人來參觀時,院裡孩童的吃穿才能像樣一點。
至此,她對人心和人性,已不再抱有希望。
就這樣,她在孤兒院住了三年,直到十八歲可以自立門戶為止,之後,她不曾再回去過。
在她十八年的歲月裡,享受到的溫情少得可憐,讓她總是不禁懷疑,這世上是否真有溫暖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