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供什麼幫助。寧哲說,感覺還可以,不過醫生說了,我身上組織有點怪,恢復得比常人慢一拍,你不用擔心,好了我就回隊上班。隊長說,不是我擔心,主要是局長過問你的傷情,我得給他彙報,你現在哪兒?剛才往你家打電話,沒人接。寧哲忙道,我在醫院啊,換藥。隊長又問,需要提供什麼幫助?寧哲道,不用不用,你們忙哪,最好別在我身上浪費精力。隊長說,那你自己小心點,注意休息!用藥期間忌食辛辣,大夥讓我帶話,盼著你早日康復!
合上手機,隊長的聲音立即被拋至腦後。
一個男人的身影浮現在眼前。
與楓芸約會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的身影,讓寧哲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在哪裡見過。
在哪裡見過?
第七章 相見時難,相認更難(1)
楓芸住在海邊的漁村。
現代化的靈水市裡最後一個村莊。
城市的飛速發展,把小小漁村包圍起來,整個漁村隱藏在高樓大廈之中。經過時代洗禮,漁村早已脫離了悽風苦雨的歷史,出脫得越來越有模樣。民房建築基本都是二層小樓,當然也有一層的平房,也有三層或者四層的富戶,土財主一樣的高大門樓,但白牆紅瓦是統一的,規劃整齊,井然有序,只是漁村的整體顏色有些舊了。近年來這個城市氣勢洶洶往“國際化”挺進,大張旗鼓進行改造,形勢所迫,漁村成為城市建設中重點改造物件,不少房地產商把發紅的眼睛瞄向漁村。但對世世代代生活居住在這裡的漁民來講,漁村是家,是根,是傳統文化,是祖先遺產,於是,村委代表村民與城建方面一直在談判,努力尋找雙方都能接受的契合點,自從楓芸搬到這裡,就聽房東說談判正在進行,一直進行了好幾年,進行到如今,依然沒有結果,仍在進行。不過這是村委與城建的事,與楓芸沒有絲毫關係,又何必操心?
她只管經營好自己的光景,走好自己的殘餘人生,這才是本份。像她這樣的人,今天還能夠苟活於世,還能夠自由呼吸,已是天大的幸事。
儘管村內的空氣中常常飄散著臭魚爛蝦的腥味,儘管村內的小衚衕裡,經常陳鋪著漁民晾曬織補的破舊漁網,儘管漁村被都市包圍、與都市近在咫尺、與都市相依相偎之後,居民的衣著打扮、談吐修養、生活習慣、消費觀念,都沒有得到應有的昇華,依然停留在“村民”的水平……但不管怎麼說,漁村周圍的環境實在是好,背依青山,面臨碧海,晨聞鳥鳴,夜聽濤聲,活色生香的世外桃源。走出村子就是寬闊的馬路,繁華都市盡現眼前,真正實現了“坐擁青山優雅,盡享都市繁華”之境界。
漁村村民的收入除了打魚捕蝦,另一個就主要來源,就是出租多餘的房屋。幾乎每家院裡,都有少則一個多則一群的外地房客。楓芸與多數房客一樣,是漁村的居民,但不是村民,別的房客都像流水一樣,三五個月或一年半載就搬走了,她在這裡一住就是將近五年,算得上資深房客。四方形的院落,一座兩層的小樓,樓下住著房東一家,二樓便是楓芸的家。確切地說,是她的窩。很簡單的民房結構,一臥一廳,廳堂十分寬敞,足足四十多個平方,四個亮亮的大窗戶,早晨窗簾一拉,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湧滿陽光。乳白色的地板磚,每一個角落都擦得一塵不染,乾淨得連一根頭髮絲都難以找到。傢俱設施比較簡單,樸素,除了生活必需的冰箱,電視,桌椅,一隻舊的雙人布藝沙發,一臺聯想電腦,另外還有一架XX牌白色鋼琴,像公主一樣,端坐在她的生活中。
鋼琴是她的丈夫,親密接觸,做伴,交流,傾聽她孤獨時候的心靈訴說。電腦則成了她的情人,沒有它也能生活,有了它生活便多了無數色彩。如果說電腦的作用主要是方便她與社會、世界的溝通,那麼鋼琴,則成了她與自己心靈溝通的主要橋樑。
廚房在室外的走廊一端,很小一間,剛好可以操作一日三餐。廁所在樓下院內,與房東一家共用,這是民房的基本結構,最好不要企圖改變。裡裡外外進進出出地忙著,除了寒冷的冬天,只要家中有人,室門基本不鎖,甚至不需要關上,只要關個紗門,防個蚊蠅。當然,這也是村民傳統的生活習慣。不知不覺間,楓芸已經融入漁村,融進了漁村的文化。
第七章 相見時難,相認更難(2)
總算是乾淨,溫馨,接近了她想要的生活:不捱餓,還能自由地活著。
房東太太崔嫂是個老實的女人。不過有時候也讓人煩。比如進門前從來不懂得敲門,收電費時總要踩著小板凳看電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