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今天晚宴穿的衣服,無論多少錢,從你的工資裡直接扣。不管你在哪,四點以前到我家。”懶洋洋的聲音聽得我都有點瞌睡,哥哥這個安排挺不錯,修月一向最知道怎麼哄那些老爺子開心,他挑的衣服肯定比我自己準備的安全,“知道了,你剛起床?”
“嗯?現在已經兩點多了,你覺得可能嗎?”電話裡傳來淺淺的笑聲。
“那可不好說,沒準昨晚奮戰的太晚呢。”我邊說邊走進瑞士名錶專賣行。
“記得準時到我家。”說完,嘟嘟聲響起,那廝毫無徵兆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什麼臭脾氣!我收起手機,開始仔細挑選適合爸爸帶的表。
三點二十分。
我提著選好的禮物乘電梯直達地下二層停車場。修月的公寓離這裡不算太近,時間有點趕。
3月25日更新
因為塞車,我四點二十分才到。
按下門鈴,半天沒人開。敲門,還是沒人開。
我納悶,拿出手機,撥了他家電話,響了大約七八聲後,接通了:“門沒鎖。”修月的聲音傳來。
我一推,果然是虛掩著的。
窗簾沒開,客廳裡有點暗,地板上丟的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就是沒人。
臥室的門開著,洗手間裡傳出嘩嘩的水聲,這廝太頹了,睡到現在才起床。
“修月?”我站在臥室門口喊。
過了一小會兒,水聲沒了,修月晃出洗手間,“怎麼才來?”
“塞車,你沒事兒吧?”我有點擔心的看著他,臉色白得像鬼,“生病了?”
只見他拉開衣櫃拿出件黑色襯衣扔在床上,“沒事兒,估計是餓的,你幫我弄杯咖啡。”
我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在外人眼裡,修月這兩個字代表的是完美,優雅,迷人,白馬王子的不二人選。當然,如果他的那些個忠實仰慕者看到他現在這副衣衫不整精神不振的頹樣,不知會作何感想。我端著一杯熱巧克力走進客廳,修月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叼著根兒煙盯著我看。
把杯子塞到他手裡,煙霧嗆得我眼睛有點難受,“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仔細想想,就記得某一天開始,煙成了修月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卻沒有任何印象。
“忘了。”他神色淡漠,熄滅了手裡的煙,垂下眼皮不再看我。
“快喝,中午沒吃飯?”我看看錶,四點四十。
“你的衣服在床上,換好就可以走了。”說完,他隨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看著碰也沒碰過的熱巧克力,我懶得再說什麼,轉身徑直走進臥室。
基於多年的瞭解,我個人認為修月其實是個極端矛盾的人,天才與弱智的結合體。論頭腦,他是毋庸置疑的天才。論性格,他時常不可理喻的令人髮指。就像剛才,他要喝咖啡,如果不給他煮,不要說是熱巧克力,就算瓊漿玉液他也絕對不碰一下,完全無視有胃病的人不能空腹喝咖啡這種常識。純粹是以自虐為樂趣,沉浸在痛並快樂著的變態趣味中。
時間不早了,我關上臥室門開始換衣服。
紫色無袖立領改良式旗袍,領口開成V字形,剛好露出鎖骨。長度及膝,兩側的叉開的不高,優雅又不失時尚,襯著我的短髮,更強調了改良旗袍所蘊含的現代氣息,效果完美。搭配上他挑的銀色鑲鑽高跟涼鞋,鏡子裡的人看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優雅端莊的現代都會女性,修月這廝的眼光還是值得肯定的。價格標籤都被他拿掉了,不過光看衣服的牌子我也知道,最起碼一個月的工資泡湯了。
生日晚宴在市郊的一傢俬人會所舉行。
出門前哥哥來電話提醒我不要遲到,說修伯伯他們已經到了,還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我一聽就緊張上了,急急追問是誰。哥哥很平靜的說,放心,不是楚塵,來了你就知道是誰了。我窘,事實上我正在擔心這點,只要不是他就好。
我開車,修月負責坐車。
有免費司機能使喚的時候,修大少爺是一定不會親自動手的。
路不熟,車速不太快。
天氣很悶,燥熱不已。
頭頂上偶爾響起幾聲悶雷,風雨欲來的樣子。
我開啟調頻收音機,轉到氣象播報頻段。
氣象小姐甜美的聲音飄進耳朵裡:今晚將有大到暴雨。
正聽得入神,修月突然伸手調回了CD播放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