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為年輕大夫的靜瑜心頭猛地一震,但腳步未歇。
接著她被強擄上一輛馬車,車上的一名黑衣人迅速的點了她的穴道,她倒臥在座位上,一塊黑布迅速的蒙上她的雙眼,但她感覺得到馬車的速度愈來愈快了。
就在馬車後。幾名駕馭著高大黑馬的黑衣人則以一定的距離尾隨著,另外還有一些黑衣人施展輕功,緊盯著前方那輛賓士的馬車,就伯那輛馬車會突然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
這個行動他們的主子可是策劃了好久,不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而馬車裡的靜瑜忍著路面顛簸的不舒服,卻不覺得難過。
事實上她的胸口暖燙,心情激動,雖然晴心說地不得不殘忍的提醒她,靖宇可能已經死了。
但是她始終相信他還活著,相信他跟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會浯下來,一定會!所以此時此刻,她是向著她愛的男人奔去的……
靜瑜終於又見到承王爺了。
矇住眼睛的黑布被解開後,她看到了他,他仍坐在輪椅上,整個人瘦得可怕,但她置身的並不是那個簡陋的地窖,反而是承王爺為自己長生不老的美夢所建造的地下密室,舉目看去,有許多人在忙著抓藥、煎藥,他們之中有老有少,還有幾個大爐子在燒,空氣中有著濃濃的藥味,但她沒有看到靖宇!
承王爺擰眉看著這張俊逸清秀的臉龐,雖然他早就聽聞這名醫術精湛的大夫相當年輕,但他怎麼有似曾相識之感?
但印象中他不曾看過如此年輕又沉穩的晚輩,就連人稱神醫的靖宇,都沒有眼前的年輕人來得內斂,瞧他被擄來這兒竟面不改色,眸中無懼。
“我們見過?”承王爺一開口就是嘶啞艱澀的聲音。
她緩緩搖頭,但仔細盯視著這張下過幾月光景,竟已疾速老化的削瘦臉孔,“這位老爺一聽聲音就體虛氣弱,臉上有奇怪的紫色斑塊,似有中毒之象,需不需要晚輩為您把把脈?”
“你不問這什麼地方、我是什麼人、為什麼把你抓到這裡來?”
“我的啟蒙老師告訴我,對一個大夫而言,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生病的人,一種是健康的人,我們只要會分辨這兩者即可。”
語調鏗鏘有力,比這張太過年輕且俊逸的臉有說服力多了。
承王爺蹙眉,細看他的神情變化,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片平靜,驀地心口又一陣揪疼,他煩躁的揮了揮手,“把他給我帶來!”
他?可是她日思夜想的他?
兩名手下退了下去,不久,她聽到一陣由遠而近的“鏗鏘”
聲。她柳眉擰得更緊,再細聽,那像是鏈條拖地的聲音,難道——
一張熟悉的臉孔在她的心幹呼萬喚下,終於朝她走了過來,但是她得用盡全力忍住,才能將眸中突然浮現的水霧給逼回去。
他看來消瘦許多,過去一派泰然、笑容魅惑的男人仍是一襲白袍,但他的眼神是冷的,整個人都是冷的,分離三個月又十七天的日子裡,她不敢去想他在這兒受了什麼折磨。還有他的手跟腳……
她必須暗暗的拚命做深呼吸,以免她的眼神洩露她的不捨、思念及深情。
但他的目光掃過她,依然神態冷峻,他在牡丹樓曾一眼就認出女扮男裝的她,此刻卻認不出來?
“我又找人來幫你,我警告你,再做不出不老藥,你就死定了,咳咳咳……”一陣吼聲似乎引起了某部份的疼痛,他拼命咳了起來,咳得臉紅脖子粗,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侍從們連忙上前,給他水喝又拍背的。
靖宇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接著轉身就走,但靜瑜卻動不了,她心痛的看著他挺拔而堅強的身影,每走一步,那鏈條拖地的聲音就像把槌子重重的擊痛她的、心。
他的雙腳跟雙手都被銬上了繫著鏈條的腳鎳、手銬,而這四條看來又粗又重的鏈條,另一頭竟是被深嵌在堅硬的巖壁上的,也就是說他的活動範圍是有限制的。
天啊,這三個多月來他是怎麼度過的?
“跟我來。”
她擔憂焦慮的神思被他這一聲給喚了回來,沉默的跟著他,看著他沉重的拖著手鍊、腳鏈往另一個地方走去,經過熱爐、藥草還有好多年老的大夫,應該就是那些神秘失蹤的老太醫,他們個個忙著試藥,另一邊還有好幾個相連的牢房,裡面關了不少人,有人痛苦的呻吟,有人眼神呆滯,有人像瘋了似的又叫又跳……
接著他們經過一處陰影處,突然間他的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