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他越是不說話。臺下祝福的賞聲如雷響起,媒體的閃光燈驚豔四射,這場慶功宴會,真是熱烈啊!
驚喜得讓他說不出話來。
閻淨焰攥緊了拳頭,紳士的禮服,在燈光的掩映下,有著漫畫裡吸血鬼媲美的冷豔,和著他那沉而不發的慍怒,構成一道獨特的風景,危險得讓人不敢相顧累。
他輕輕地偏動,打量了林佳人一眼,那一眼清冷地看不出喜怒,卻讓她驚懼地垂下眸子。
林佳人不安地扯著自己的衣襬,她深知閻淨焰極為自尊自負,任何挑戰他的忍耐,踐踏他的尊嚴。
只有一個下場,死檬!
或者還有一條路,比死慘烈地選擇滅亡。
而她卻挑釁了閻淨焰,為了爭取自己多年的權利,為了最終佔有和得到這份妻子的名義與榮耀,她甚至向他的冤家對頭投誠了,她只想最終得到擁有的。
分不清楚是對,還是錯。總之,這份愛情她犧牲了太多了。
愛的慘烈,如果不能收穫那麼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閻淨焰終是用那凍死人的目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林佳人倒抽了口冷氣,幾乎不用抬頭也能感受到他的滔滔怒意。
他搶過陳蘭手中的話筒,冷漠高傲地開口了,“各位來賓”
“焰”林佳人扯住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睇著他,嘴兒歪七扭八的蠕動著,從她的嘴形不難看出她想說的都是同一句話,“求你給我留一點尊嚴。”
閻淨焰的不甘,淤於胸腔中,給你留一點尊嚴,可以。那麼你呢?在聯合老太婆算計他時,是否想過給他留一點尊嚴。
他不是個玩偶,可以任人拿捏的。
他的生活,從來都不需要任何人的強加干預與操控。他不需要!
林佳人冒了一身的冷汗。
似乎是覺得無力再阻止閻淨焰,她頹然地鬆開了手,手中的琉璃珠鏈忽然在此刻斷線,珠落地面,磕扣出聲聲清脆的響。
她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悽楚。
眼中的那抹憂傷,柔弱地讓人疼到了心坎裡。
臺下的眾人看著臺下,忽然斷線的琉璃珠,再看了一眼狼狽撿珠子的女人,不由地竊竊私語了起來。
閻淨焰的話被打斷了,他冷眼看著眼前一幕幕精彩絕倫的戲碼,環環相扣得讓他歎為觀止。
他不知道是該佩服這個幕後主使的腦袋好使,還是佩服她的狠勁呢?
“各位來賓,大家一定要喝得盡興,玩得高興,和我一樣得高興!”接過話筒,他終是說了這麼一句煸情的話。
他眼中的林佳人一直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女孩,怎麼時候她開始玩起了心計?
他那單純如紙的女孩呢?她在哪裡?
這場鬱悶的晚宴,他沒有再呆一刻的興趣,他率先離場。
車燈閃爍,一輛接著一輛的車在高架橋上穿過,路燈與車燈交織成無數的光暈,終是很有氣勢地沒入夜色裡。
閻淨焰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裡,他轉到天橋上,拉了兩瓶易拉灌看著天橋上人來人往的群人,傾聽著小攤的吆喝,心情莫名地覺得煩躁。
“老大。”看到閻淨焰率先離場,李黑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太好,李黑跟著過來瞧瞧。
“不留著湊熱鬧,出來陪我,你傻啊!”閻淨焰淡淡看了他一眼,扔了瓶啤酒給他。
“這裡的空氣好,我也來吹吹風。”拉開瓶子,喝了口酒,兩個人邊走邊聊。
“玫瑰一支多少錢啊!”前面,傳來稚嫩的童音。
“一塊錢。”
“康乃馨也是嗎?”
“嗯。”
“這個一朵,這個一支。”男童接過丟了兩塊硬幣給送花的大叔,舉著花兒轉身就跑。
媽媽還在下面等著呢?今兒個媽媽完成了一個大的單子,很辛苦哦。
他一定要好好稿勞媽咪。
男孩跑得很急,慌急的腳步沒有注意就撞上一個男子的大腿上,好痛啊!男孩摸著自己受傷的小鼻子,急忙微笑地賠禮道歉,“對不起!”
“紀仇讎,你在哪兒?”天橋下傳來母親的呼喚聲。
媽咪等急了呢?已經道歉了,心意到就好,反正對方又沒有損傷,紀仇讎飛快地往前奔,“媽咪,我來了。”
閻淨焰銳利的眸光直直地落在男孩的背影上,心裡微微地悸動著,剛才是他的錯覺嗎?
那個男孩,長得和他好像,像是小時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