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傻傻地看著攀在木桶邊緣的她,兩顆眼珠真像那些深紫葡萄。見他沒事,駱莉雅心一弛,不禁笑了出來──
“我以為這裡頭全是酒,你把自己醉死在裡邊了。”
那好看的薄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他的大腦有些不管用,好半晌才艱澀地擠出聲音──
“釀好的酒和正在釀的酒都放在地下室裡,那裡的溫度做過調整,才能釀出梅迪尼酒特有的風味,這些是最後一批採收下來的葡萄,要把它們均勻的推平,才能進行下一個步驟……”停!Stop!他在幹什麼?怎麼又跟她說起這些無聊的事?他懊惱地皺起眉峰,對自己生氣。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駱莉雅下意識踮高腳尖。
“你不想聽的。”
“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想不想聽?”她不以為然地嚷著,木梯忽然動了動,嚇了她一大跳。
剛才心裡掛念他,一古腦兒往上衝,沒時間害怕;現在往下偷瞄了眼,這才發現木桶比她想像中還要高大,雙腳竟有些發軟。
“費斯,我、我──哇──”不看不怕,越想越驚,總覺得那梯子就要散了。
她尖叫著,身體才往後傾斜,就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拉進木桶裡,他壓在她身上,底下的葡萄串承受著兩人的重量,滲出更多汁液。
駱莉雅雙手抱在他腰上,微微喘氣,好近、好近地端詳著他的臉龐,原就削瘦的雙頰捺得更深,佈滿點點胡碴,她又在那對眼底看見狼狽的熱情。
唉,她不得不承認,那樣的熱情已燃起她母性的本能,想撫平他眉心的紋路,想攬住他那頭亂糟槽的發,給予他溫柔的安慰。
移動小手,她試探性地觸控他粗糙的面頰,他偏過頭來主動貼近她的掌心,半合著眼眸,喉中發出沙啞的嘆息。
“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他低喃著,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過要帶我參觀你的釀酒廠,你不邀請我,我只好自己來了。”
他睜開眼,緊緊盯著她俏皮的模樣,大手拂開她的秀髮,卻把好幾滴葡萄汁留在她白額上,心在激盪,唇已經湊了過去,情不自禁地為她舔舐。
“你?唉……這些葡萄被我們壓出汁來了,還能釀酒嗎?”當男人的唇離開她的額頭時,駱莉雅問著,雙頰兩團紅,透著葡萄香。
他一怔,思索地揚眉。“葡萄本來就要壓汁的。”
她也跟著揚眉,手指卷著他淡色的鬢毛,這動作十分親匿,讓他的心不由得又連跳三大下,撞得肋骨發痛,然後腦中胡亂想著──
是不是自己真的醉了,現在就在夢鄉里?要不,她為什麼來到他的身邊?
“艾爾說你三天都沒回大屋,你是不是這三天都沒洗澡?”
他又是一怔,這次多思索了幾秒,好認真的回答──
“這裡的二樓有房間和起居室,也有整套的衛浴裝置,我晚上都睡二樓臥房……我有洗澡,還有刷牙和洗臉。”乾脆全交代了。
她笑容可掬。“那就好,至少葡萄沒被你壓臭。”
費斯沒笑,反正他也不習慣這種顏面神經運動,修長健壯的身軀還是壓著她,半點也沒有起身的徵兆。
“你傻瞪著我幹什麼?”水果香中有他的氣息,她十根腳趾兒悄悄蠕動,覺得心中軟呼呼的,好像吸入過多發酵的空氣了。
唉唉,他的眼睛幹嘛這麼深邃漂亮?真是十二萬分的罪過。
唇角抿著笑,她輕輕地嘆氣:“你瘦了好大一圈。”
他心中怦然,高大的身軀緊緊一顫,猛地將她抱進懷中,跟著,兩人在柔軟又凹凸的“葡萄床”上迅速地翻了一圈,他讓她俯在自己的胸膛上。
“是不是……安娜絲把你綁來的?”漂亮的褐眸罩上淡淡陰鬱。
他好想親吻她,盡情地品嚐她芳唇的香氣,好想、好想,想得全身隱隱發顫,卻害怕放情的衝動帶來的惡果,他不想再把她惹哭了。
駱莉雅搖頭,有些啼笑皆非。“我自己想來不行嗎?”
費斯雙眼眯了眯,沉默了將近一分鐘,才忽然嚴肅地開口──
“你不來,我也要去找你。”
“找我幹什麼?”
他深吸了口氣,伏在他胸前的人兒也跟著起伏。
“我想了好幾天,作出一個很嚴肅的決定,不管你是不是有要好的男朋友,也不管你心裡是不是隻有他,我……我還是要跟你求婚。”他一字一字說得清清楚楚,勒住她腰身的手勁跟著加重,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