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已經抓著他的手臂俯身親了上來。
狠狠在唇上輾轉齧咬,就像一隻受傷野獸急欲尋求撫慰,段初言沒想到他力道這麼大,稍微用力居然還掙脫不開,那人已經撬開他的牙齒,舌頭長驅直入,在口腔內翻攪。
酒精味道隨著唇舌傳遞過來,滾燙而炙熱,彷彿還能感受到從對方身體傳過來的那份熱度,像焚燒的烈火,排山倒海幾欲令人窒息。
顧林看似瘦弱,其實不然,否則也不會在剛才的群毆中脫穎而出,唯獨他有還手之力,加上醉酒之人,總比尋常時候力氣要大得多,如此牢牢鉗住段初言的胳膊,竟一時讓他無法架開。
“段初言,跟我交往吧,我不會像陶然那個偽君子……”
喃喃的話語在耳畔響起,顧林咬住那白皙圓潤的耳垂,伸出舌頭細細舔舐,手放在對方頸項,感受著那微弱的脈動。
起初是借酒裝瘋,後來卻一發不可收拾。
眼前這個人,薄唇微腫,衣領凌亂,原本白皙俊雅的面容在他的深吻下浮現出淡淡的嫣紅,昏暗的燈光映在那雙琥珀色眸子裡,微光盪漾,動人心絃。
他一點也不像個將近四十的人,顧林想。
原本只是為了搶走陶然感興趣的一切人或事,但是此刻,他心裡卻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牙齒更用力地咬下去,直到他覺得足以在對方耳垂留下一個印痕。
冷不防肋骨一疼,他不由鬆開嘴。
段初言正看著他,神情淡漠。
“初言……”
那兩杯酒的後勁很強,醉意上湧,他的腦袋有點昏沉,話剛出口,想說什麼卻忘了。
看著他那副連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段初言嘆了口氣。
“回去吧。”
換作十年前的自己,有人如此對他,下場不是一個慘字可言。
至於現在,就算了罷。
他不過是個孩子。
送顧林到宿舍樓下,打電話讓胖子下來接他,自己卻沒有再上去。
不想再碰上陶然,以免多生事端。
回到自己的宿舍,馬上就先洗了個澡。
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和酒吧裡渾濁曖昧的氣息。
他不喜歡。
男人三四十歲,正是魅力的巔峰。
無論內在與外在,都如陳酒一般散發著醇香,就像段初言。
從浴室出來,一身寬鬆睡袍掩住下面不著寸縷的身體,正準備上床睡覺,眼角瞥見電腦,想了想,又走過去,開機。
他這次上的是自己的號。
搜尋“宋瓷”這個人,居然還在。
加為好友,發過去一句話。
【不言不語】:還記得我嗎,晚上上龍飛鳳舞號的那個人。
他很少主動去跟別人搭訕,但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實在很特殊。
那人很快回了。
【宋瓷】:記得,這個號才是你的?
【不言不語】:嗯,還不休息?
【宋瓷】:處理點事情,順便掛著,你剛才跑哪去了?
【不言不語】:學生鬧了點事,出去處理了一下。
【宋瓷】:你是個老師?
【不言不語】:怎麼?
【宋瓷】:不像。
段初言挑了挑眉,記得陶然也說過類似的話。
【宋瓷】:你現在在幹什麼?
【不言不語】:升級。
【宋瓷】:我去帶你。
不一會,那個白衣飄飄的文士就出現在他面前。
段初言雖然剛接觸遊戲,卻也知道一個幾乎是最高等級的大幫幫主,來帶一個不是他小號的新手,是一件極其難得的事情。
何況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一面之交。
難道這個幫主生性樂於助人?
段初言雖然疑惑,卻也不想去問。
沿途許多人看到宋瓷組隊帶著個15級的小號在低階練功區轉動,紛紛要求加隊。
宋瓷一概不理。
段初言也很少打字,偶爾對遊戲設定提出疑問。
那人總要過了半天才回,但是每次回覆,都詳細得堪比官方主頁。
除此之外,兩人基本沒有說話。
段初言卻挺享受這種氣氛。
寧靜而悠閒。
只是天下幫卻並不寧靜。
有人看到段初言跟死對頭的幫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