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曾經也有過的青春。
大學生活宣告開始。
宿舍是早就分好了的,一頓折騰下來,陶然沒想到自己居然跟曹平安和顧林一個宿舍。
還有另外三個人,比他們也沒早到多少,正忙著收拾自己的床鋪。
南北混雜,口音各異,不過好在大家都是新生,倒也沒多少隔閡,沒過一會就相約出去吃晚飯了。
陶然因為想順便把書桌也收拾一下,就沒跟他們一起走。
一群人剛走了沒多會,敲門聲響起,他以為是誰又折返回來,起身去開門,卻看見段初言站在門外。
段初言是來巡視新生宿舍情況的,見諾大的宿舍只剩他一人,有點詫異:“他們呢?”
“先去吃飯了。”陶然看著他略帶倦色的眉宇,“你也還沒吃吧,一起?”
那人想了想,笑道:“行,走吧,這學校的食堂還是不錯的,帶你去見識見識。”
陶然身形高大,加上外貌俊朗,早在初中就被雪片般的小女生情書淹沒。
段初言也不過略比他矮半個頭,兩人一路走去,十分顯眼。
“說起來,我覺得你在新生中還挺特別的。”
陶然挑了挑眉。
段初言失笑:“新生之中,就你表現得最淡定,看起來不像新生,倒像個老於世故的。”
在這個學生下火車向他走過來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就記住這個人了。
陶然也很驕傲,只不過他隱藏得比較深,整個人就顯得內斂,看起來卻更出色。
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
如果不是年齡擺在那裡,他幾乎要以為是某人易容喬裝改扮的了。
“我也覺得你不像個大學輔導員。”陶然看了他一眼。
“那像什麼?”
對方卻閉嘴不說了。“沒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
上課,飯堂,宿舍,最多再加上談個戀愛,揮霍下青春。
悠閒的大學生活莫過於此。
段初言也是第一年上任,加上他本身就沒什麼架子,沒多久就跟學生們打成一片。
舉凡這些人有什麼大事活動慶祝,無不叫上段初言,甚至有些女生連心理問題也跑去找段初言諮詢,弄得他啼笑皆非。
軍訓完,上沒幾天課,國慶節就到了。
連著放了七天假,很多新生都選擇回家,畢竟剛出家門,就算離開一刻也有念想。
陶然那個宿舍卻出乎意料沒有一個人回去。
段初言也沒回家,他一直住在學校的宿舍裡。
十月的天氣還很有點熱,卻已經帶著一絲乾爽,並不令人難以忍受,很多北方學生剛到這裡都不習慣,甚至還有人因為受不了這裡潮溼溽熱的天氣而回去重讀的。
段初言因為職責緣故,每天早晚都要巡視宿舍,現在是節假日,很多宿舍人都不齊,他一排排地看過去,腳步聲在走廊上顯得有點空蕩。
整個三樓,305寢室的燈光是最亮的,段初言光是站在樓梯口,都能聽到那裡麵人聲鼎沸的熱鬧。
自己大學的時候,未必有他們這份折騰勁。
別說大學,可能之前也沒有過。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老了,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腐朽氣味,即便披著三十多歲的外皮,也掩蓋不了下面那顆老態龍鍾的心。
曾幾何時,人人都要畏懼地稱呼一聲傅七爺的人,已經不存在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慢慢地往前踱去。
來開門的是陶然。
看到段初言,他眼裡露出幾分笑意,伸手去拉他。“進來。”
撲面而來一股熱氣。
六個人的宿舍,擠了七八個男生,外加三臺電腦,不熱才怪。
“這是在幹什麼?”段初言問的是陶然,正圍在電腦前的眾人卻紛紛回頭。
“老段,來得正好,過來過來!”
顧林走過來,嘴裡還叼著根菸,別人這模樣也許粗俗,在顧林做來卻顯出幾分頹廢的優雅,難怪那麼多女生暗戀他。
也許是他這個輔導員當得太沒威嚴了,這些男生從不喊他老師,總是直呼其名,還有的喊他老段,更讓他哭笑不得,女生倒大多是甜甜地喊一聲段老師。
陶然扶著段初言的肩膀,不著痕跡地繞過顧林欲伸來拉住段初言的手。
顧林勾起嘴角,露出嗤笑的眼神。
陶然向他投去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