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也夠勁道,小時候你一賭氣胡鬧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哄你,就帶你去吃那個。”
“那老闆去年去世了,他兒子接著經營,手藝也還不錯,每天都有人排長隊等著買,我剛路過那裡,順道給你買來一份嚐嚐。”
其實回來的時候,壓根就不順路,是傅明諧特地讓司機繞一大圈,又拍門讓那老闆起來專門又做一份。
他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又開啟飯盒,面香自碗裡散發出來,令人食指大動。
段初言接過筷子試了一口,眉頭微微一挑。
“還是比不上他爸的手藝,但是也不錯了。”
傅明諧坐在旁邊,神色柔和,一點也找不到小時候的痕跡了,但是眉眼之間,卻又確實是傅家人的模樣。
如果說段初言像一塊光華內蘊的古玉,那麼傅明諧就像一把鋒芒內藏的寶劍。
在外面的傅明諧,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也許手藝沒有他父親那麼精湛,但是那份味道卻沒有改變過。”
他輕輕一笑,意有所指。
“你受傷了?”
段初言並沒有接他的話,徑自吃著面,一邊慢條斯理地問道,神情悠然,動作優雅。
傅明諧幫他拿調料的手一頓,臉色不變。
“回來的時候路邊碰到個人受傷在求救,順路送他去醫院了。”他並不指望這番話會讓段初言相信。
果然,那人放下筷子,伸手過來,解開他的大衣。
西裝乾淨整齊,並沒有血汙。
傅明諧有點無奈,卻任他動作。“七叔,我沒受傷。”
“把西裝也脫下來。”
屋裡有暖氣,根本就不需要穿這麼多,照他現在這種穿法,早該汗流浹背了。
傅明諧嘆了口氣,輕輕道:“子彈擦過脖子,流了點血,沒有大礙。”
他微側過身子,翻下衣領。
一道血痕自脖子後面劃過肩胛,還微微往外滲著血珠,捂著傷口的襯衫,自然都染紅了。
段初言聲音淡淡:“平叔,幫我拿點藥和紗布來,敷傷口的。”
張平不知在哪應了一聲,片刻之後,藥已經放在桌上,人又馬上走開。
他就是有這種本事,隨傳隨到,又絕不打擾主人,也因為如此,段初言和傅明諧都喜歡用他。
藥水敷在傷口上有些刺痛,傅明諧卻一動不動,看著那人給自己上藥。
臉離自己極近,熟悉的氣息吐在脖子上,柔和沉斂,一如小時候抱著自己那種溫暖的感覺。
三年,是多少個日夜了,無論走到哪裡,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無論做了什麼,這個人也看不到……
他微微垂下眼瞼,竭力掩住內心想要抱住對方的衝動。
可是不能……
不能動。
這個人好不容易回來。
這樣,就夠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查到誰做的。”提及正事,傅明諧嘴角一勾,冷意盡現。“晚上在‘唐風’見賀清宇,回來路上就碰上了。”
“賀清宇?”
段初言眉頭微皺。“見他做什麼?”
傅家漂白已久,極少再做道上生意,就算有黑道背景,也只是為了維持聯絡,不至於讓生意有所阻滯,跟尋常混黑道的勢力並不一樣。
但傅明諧口中的賀清宇,則是完完全全的黑道中人,據說他幼時家境並不好,被迫跟著東躲西藏,受盡欺凌,也走上黑道的路子,後來很快混出名堂來,又娶了青白堂當家的女兒,身份跟著水漲船高,現在已經接管青白堂旗下的所有生意,主要是賭場和夜總會這兩個暴利的行業,別人在背後管他叫賀章魚,意思是說他什麼都想攬一手,且頗有能耐。
至於青白堂這個名字,則是來源於青幫。
青幫源遠流長,從清朝雍正四年到現在臺灣和美國的一些城市,都還能看到青幫的活動,雖然它並沒有像洪門那樣勢力龐大,但是在民國時期,影響力是絲毫不弱於洪門的,甚至連蔣介石這樣的人物,也曾是青幫一員。
而青白堂的創始人,也曾是青幫中人,當年由於歷史等種種原因,他不能迴歸青幫,便在本城落腳,建立青白堂,數十年下來,已儼然是本城最大的黑道幫派。
傅家與青白堂,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傅明諧又怎麼會跟賀清宇扯上關係?
“他想跟我合作,投資澳門的賭場。”
澳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