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不知怎地,一股無名火在郭明達心裡拱動著。
“我再說著第二條,自從你搬過來就沒見你消停過,家門口成天栓的不是馬就是牛,一天到晚臊氣哄哄的,你是開大車店的呀?這些不說也就罷了,那些人來了又是吃又是住的,都不拿自己當外人,你家裡就是有座金山,早晚也得叫你給嘬嗦光了。我告訴你,那些人下次要是再來,我統統都給你轟走……”
“沒事找事是吧。”一向彬彬有禮的郭明達,咚地一聲放下碗,怒氣衝衝地出了門。
郭明達的舉動,叫街坊們大感意外,過了好半天,孫撇子才嘟囔一句:“嘿!這人咋跟孫猴子一樣,說翻臉就翻臉。”
“你沒見他進來的時候,臉就黑得跟鍋底一樣嗎?”
“他準是遇上啥煩心事了,你看看我,偏偏這個時候多那麼一嘴。”
這個時候,兩個騎馬人從窗前走過,孫撇子又有話了:“銀墜,說來就來了,有膽子你就去攆吧。”
“說得不就是那麼個話嘛,你當我真去呀,我真要是去了,老郭還不吃了我。”郭明達的搶白,雖說讓人有些難堪,但銀墜並沒往心裡去,開店賣貨,啥人她沒見過,可這個姓郭的,始終叫人琢磨不透,你說他是個文化人吧,卻沒有文化人身上的那股窮酸味,你說他是個當官的吧,又全沒個當官的派頭。銀墜的小店居高臨下,透過後牆的小窗,這個鄰居的一舉一動盡收在眼底,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笑料。
一天下午,銀墜正和黑牡丹有一搭無一搭地閒嘮,就看見郭明達著急忙慌地出現在巷口,銀墜說:“你快來看,這就是醫院新來的院長。”
黑牡丹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