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小說:長跪不起 作者:知恩報恩

就把我也留下,中了給你當媳婦,不中了你就當我是個保姆,俺這一輩子當牛做馬,報大哥你的恩德,嘿!一個大姑娘家,大哥大哥地把人的心都叫碎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塔貼你說我能咋辦,再一想,爹爹年紀也大了,身邊也需要個人照料,我就一口答應下來。你還別說,塔貼,秀秀能幹著呢,不但手巧,飯也做得好吃,你看,這鞋就是她衲的。對爹爹也孝順,洗腳水都端呢。”

“唉!苦命的孩子。那你怎麼不把媳婦帶來,讓塔貼也瞧瞧呢。”老太太的氣順了。

“人長得醜著呢,帶不出家門。”看到塔貼的臉上雲開日出,生生心裡踏實了許多。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啥模樣,還嫌人家醜呢。女人嘛,能生孩子會做飯不就行了,又不是牆上掛的畫張子。” 塔貼用裙角擦擦眼窩,沉默良久,又說:“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有福氣咧,嘿嘿……娶個媳婦不說,還白揀了一個兒子。你就說這個人哪,誰還遇不上個三災六難,能伸手幫一把,咱不能袖手旁觀。看你傻呼呼的,倒也知道積德行善了。好好好,塔貼總算沒白心疼你,孩子,回去好好過日子,千萬別嫌棄人家孃兒倆。惡有惡報善有善報,胡大會保佑你們的。記得哪天把孃兒倆帶過來。”

“當然了,她怎麼敢不來看婆婆呢。”

“塔貼早就說,等你結婚的時候,把家裡的奶牛送你一頭,今天既然來了,呆一會兒你就把牛趕回去吧,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給他多喝一點奶。你就是小時侯沒催起來,所以才長板凳那麼高。”正在一旁擠牛奶的古努爾別過頭來說。

生生的爹爹,就是醫院看門的老啞巴,娘死的那年,生生才三歲,一身的黃水瘡,三根筋挑著個大腦袋,瘦得跟個貓崽子似的,啞巴又不會說個話,這可急壞了當時的婦女主任庫爾遜,忙不過來的時候,她索性就把生生馱在馬背上,走到哪裡就帶到哪裡。要說她對待生生,那可真是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上心。外面也有怪話咧,說你一個寡婦,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把一個漢人的娃娃當寶貝養。塔貼生氣地說,都是一條人命,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這娃娃病死不成。從此,塔貼又多了一個乾兒子。

一頭被牛虻攆得無處躲藏的牛犢子,高高翹起尾巴,順著斜坡直奔小河而去。

古努爾正蹲在那裡忙著擠牛奶,木桶夾在兩腿之間,兩隻手一上一下飛快地舞動,就像在跳歡快的“黑走馬”舞,乳液如一條白線吱吱地流進木桶裡,那動作熟練而輕巧,壓根兒看不出她已是有孕在身的人了。都說婆媳難和,可這對婆媳卻親如母女,只要一提起這個媳婦,塔貼的嘴總也合不上。老人最得意莫過這個媳婦了,人長得白白淨淨不說,眉宇間還有一顆米粒大的黑痣,銀花子說那叫美人痣。其實模樣倒是其次,不當吃又不當喝的,說得過去就行,主要是人勤兢,一天到頭就沒見她閒過,一家老小頭上戴的腳上穿的,還不到時候,就早早就給你預備好了。人老了話就多,話一多,難免就有個閃失,可輕了重了的,人家從不計較。

夕陽西下,晚霞如虹。樹冠上、山頂上、帳蓬上、奶牛的*上、牧狗的耳朵尖上、甚至連媳婦的手指上,都紅紅地染了一層。

第一章(6)

能跑馬趕車的大通鋪上,赤身*地躺了少說也有二、三十人,一股刺鼻的氣味嗆得人喘不過氣來,此起彼伏的鼾聲更是如雷貫耳。

屋門口的木架上高高掛著一盞馬燈,蚊蟲跟馬燈有仇似的,玻璃燈罩被撞得砰砰直響。藉著微弱的亮光,郭明達摸摸索索地總算在旮旯找著一個空鋪,他將手提箱當成枕頭便和衣而臥。剛躺下不久,鄰鋪的漢子突然翻身坐起來,嘴裡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郭明達只聽清楚其中一句:“死了,死了,都他媽死了,哈哈……”說完,漢子倒頭又扯起呼來。

漢子一句夢話,倒讓郭明達無法入睡了,那個“死”字,像一根刺深深地一下扎到了心裡,叫他喘口氣都感覺到疼痛難忍。

迷迷糊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郭明達背起行囊,匆匆趕往牧場醫院。

押送他的兩個民兵,本來就罵罵咧咧地不想出這趟苦差,車到了屯馬鎮,一見了酒瓶子,就再也邁不動步子了,他倆索性將這個累贅交給了拉草料的司機,代價是半瓶白酒。那個年月,往人堆裡扔塊石頭,砸中的十有*不是牛鬼就是蛇神,所以人們也就見多不怪了。

氣喘吁吁地爬上山坡,極目遠望,星星點點的的氈房,猶如掛在天邊的繁星。

“死了,死了,都他媽死了,哈哈哈……”昨晚那個漢子的囈語,突然又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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