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無數次的一切,她開始想念m城,想念自己家裡,簡單雅緻的陳設,七巧玲瓏心的母親,還有巍峨高大的父親。
然而,路是自己選的,爬也要爬完。
一片死寂中,她趴在枕頭裡,第一次嘗試著把眼淚生生憋了回去的滋味。
轉眼到了半夜時分,她幾乎沒有睡著過,間歇醒地頭痛得厲害,白酒在胃裡面發酵帶來的後勁兒還遠遠沒有過去。
白薇薇爬起來,開啟門,想出去透透氣,雨天的陰沉憋悶叫她更難受。
可是一開啟門,對面過道上那具屍體卻把她嚇了一跳:“啊!”
男人從睡夢裡驚醒,睡眼惺忪地起身望著她:“怎麼了?”
白薇薇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暗自放下那顆懸掛的心,“你怎麼睡這裡?”
實則,她已經下定決心,她要離開這個小公司,徹底跟這個怪里怪氣的男人斬斷聯絡。
“我不愛睡車裡,憋得慌。”
男人滿不在乎地回道。
白薇薇點了點頭:“哦。”
她轉身,關上門,門外的男人吃了個癟,轉過身,背對著她睡過去。
沒多久,他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敏銳的警覺,讓他翻過身來。
“你幹什麼?”
男人問。
白薇薇把毛線披肩大圍巾搭在他身上:“這裡溼氣重,睡地上很容易風溼。”
她把圍巾搭在他身上,旋即轉過身回自己屋裡,啪一聲,果斷關上門。
虧地上躺著的男人還在想,這是不是一種暗示,他還猶豫著要不要跟她進房間,她已經果斷麻利地把門給關上了。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這是個詭異幽靜而香豔的夜晚。
一夜的露水情緣極其容易滋生,然而對於白薇薇,卻是一個頭痛欲裂,幾近崩潰的晚上。
她拼命地搜尋自己兩輩子的記憶,想找到關於這個男人一星半點的記憶,可是一切就像一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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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藺婷婷已經快急瘋了,從東莞那邊趕回來的最後一批人到處在講山體滑坡,發了山洪的事情。
白薇薇到現在還沒回來,十有**是遇到事兒了。
這個年代通訊又不方便,她想找個人形如大海撈針一樣難。
秦向前在她所在的診所對面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坐了一整個下午,臨近晚上才準備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