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裡啦?”
“碰見個戰友,閒話了兩句。”
高峰儀眉眼溫和,眼神裡止不住的溫柔。
白薇薇放下心,笑道:“嚇死我了,你下次要跟我說再走。”
“這麼巴掌大個地兒,你還怕我走丟?”
男人覺得玩味,她是真捨不得自己?
白薇薇攥住他的手,一邊往醫院走,一邊囑咐:“我出來看不見你,心會像空了一塊的。”
“是嗎?我也是。”
他說得很平淡,可是心底不是個滋味兒。
她孩子氣一上來,說離婚就離婚,不給自己絲毫挽留的餘地,這會兒情到濃時當然怕自己不在,只怕哪天鬧情緒了,又得上頭。
倒是自己,才是無時無刻,提防著哪天她不在。
誰越在乎,誰就佔了下風,這是心理戰術。
高峰儀忽然想起以前在部隊,一位首長的話。
“峰儀,你說王嬸家這次會咋樣啊?”
白薇薇問。
高峰儀頷首,眸色沉了三分:“會咋樣不知道,但是王鐵柱栽定了。”
他等了這麼久,這回決不會輕易放過他。
倒也不是高峰儀狠毒,只是人往高處走,往往高處不勝寒。
每一步都是兵行險招,哪裡還能容忍一個包藏禍心的人在後頭時刻準備著扯自己後腿?
王鐵柱自己多行不義必自斃,怪不得他!
“你咋那麼肯定咧,算命呢,切。”
白薇薇不信。
人家王叔雖然打他,但也不會真的就去部隊舉報他。
畢竟是親兒子……
說起來,峰儀想不到這點,大約也是從小沒父親。
想到這裡,她心下軟了幾分,忽然後悔起來之前跟他鬧離婚的事兒了。
那時候光顧著自己傷心去了,沒考慮到男人的成長環境,村裡人事這麼複雜,他又沒有個父親,能長這麼大不容易。
“峰儀……”
她囁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
高峰儀低頭瞧她,“咋啦?”
白薇薇攥住他的手:“沒啥,走吧,咱回去。”
沒頭沒腦地,男人也不去琢磨了,她就是這麼個樣。
醫院裡,李翠花躺在床上,病房外頭,公婆都不敢進來面對她。
生了王鐵柱那個混蛋,還有啥臉面見兒媳婦?
可是女人家總是想得多,他們不進來,就代表他們也在怪她,甚至在琢磨著,要不要順了他們兒子的心意,掃她這個惹事精出門。
住院花費不少,她給王家肯定添了不少負擔。
白薇薇抱著蘋果從進門的第一刻開始,她的眼珠子就沒有挪開過她的身子。
因為頸骨那裡勒到了,她說話都不是很利索,但還是拼命發出聲音。
“妹子……”
“嫂子,你咋了?要喝水還是?”
她現在除了喝點水,啥也不能吃。
白薇薇很是同情。
“不……”
李翠花搖頭,眼裡乾澀得一滴眼淚都流不出。
“幫……我!”
“幫你幹啥?”
白薇薇眨了眨眼,心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似乎猜到李翠花要說啥了。
“離婚!”
簡短有力的倆字蹦出來,白薇薇眼中燃起一簇光。
似乎她早就在等待這一天了,內心潛意識裡,她比李翠花還要憤慨這段婚姻。
女人離了婚就活不下去嗎?
她暗自咬牙,上輩子自己不信,非要跟老天爺拼命,結果把命搭進去了。
這一回,她非要再拼一次不可!
**
王家自己家裡人陪護,白薇薇就跟高峰儀回去了,耗子還在村裡,臨走前跟王嬸打過招唿,叫她不用擔心。
回到村裡,耗子被幾個鄉親照顧得挺好,晚上睡覺有點鬧,畢竟沒有看見自己親媽。
白薇薇哄著他入睡倒還好,幾回哄著他睡午覺,還有鄉親來串門親眼看著。
那賢惠熱心腸的名聲就傳出去了,上回在醫院給王家墊醫藥費,現在把王家孫子當成自己親兒子養。
走到哪裡都是稱讚聲一片,還有人建議村支書給她發個大紅花。
白薇薇從沒想過要這些虛名,她當時墊付是看在李翠花跟自己的情分上,老闆待員工關懷,員工也會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