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她乖巧點頭,腦袋跟搗蒜似的砸下去,高峰儀看得好笑,眯了咪眼,搓了她腦袋一把。
男人估計到現在都還沒有發覺,他身上久居上位者的氣息越來越重,白薇薇不乖乖聽話,還真想不出別的辦法讓他滿意。
如果有一天,倆人的相處到了她不敢忤逆他的地步,會咋樣呢?
高峰儀沒讓白薇薇幹啥重活,他在井邊打了三桶水,拎著就往屋裡去,白薇薇在旁邊遞溼抹布。
他們只擦了自己要睡的東屋,還有灶屋和堂屋,院子裡那些樹都成活了,不需要人澆水,一樣長得那麼茂盛。
家裡沒有菜,米缸也是空的,吃飯成了難事,也就是這個檔口,王嬸來他們家了。
看見倆人把堂屋擦得乾淨死了,院子裡又掃得利落,連連點頭:“是個過日子的。”
“嬸子,在家好不?”
白薇薇挽著她的手臂,嘴還是那麼甜。
王嬸摸了摸她的小手:“好,好著呢,你鐵柱哥在部隊混得還行,叔又能在農場弄點補貼回來,嬸子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坦。”
白薇薇乾笑了兩聲,“鐵柱哥”仨字真是說不出口。
心裡還奇怪呢,王家的日子越過越好,是李翠花的功勞吧,她白天做衣裳,晚上做綠豆糕,三五時拿去農貿市場去賣,掙的錢夠王嬸他們一家子花了。
“嬸子,翠花姐她啥時候回來呀?”
白薇薇眨巴眨巴眼,探個底兒,看看王嬸跟李翠花關係咋樣。
誰知王嬸抿了嘴巴,深吸一口氣:“她……唉!說起來也是慪氣,元宵節在家裡跟你鐵柱哥吵架,吵完還不算,後來隔三差五在家裡吵,嘴裡胡說八道得我們做老人的都聽不下去了。”
白薇薇聽得有點懵,高峰儀走過來拉扯了她一下,叫她別再打聽下去。
她才閉了嘴。
“嬸子,今天晚上能去你家蹭飯不,我們這沒米沒面的。”
高峰儀一臉笑,還像當初的小夥子似的。
王嬸眯眼笑:“行!都去,嬸子給你媳婦兒做好吃的。”
白薇薇舔了舔嘴唇,覺得忒鬱悶,王嬸咋這樣說李翠花呢?
看來還是自己婆婆好,她心裡琢磨著。
“薇薇啊,你是讀過書的,講道理,嬸子心裡苦啊。”
王嬸看出來白薇薇臉上的疑惑,這會兒覺得自己一個老東西不講道理了吧?
“嬸子,你別這樣,人好咋樣都好,跟讀書沒關係,你跟叔人挺好的,我在哪兒都少見。”
白薇薇曉得自己心思被人家看出來了,得說好話圓過去了。
高峰儀在一邊默不作聲,心思卻複雜許多,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發現王鐵柱這麼愛作妖,短短這麼點時間,搞出這麼多事情來。
元宵節?
呵,王嬸不說,他也能猜出來。
“你是好孩子,嬸子明白,你不會無緣無故覺得嬸子不對。”
王嬸愁了,臉上褶子皺起來,可以堆成山了:“翠花她在外頭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當軍嫂又苦,過年的時候在家裡跟鐵柱倆人不曉得咋啦,就吵架,過完年沒多久就回城裡去了,成天守在鋪子裡,見了我也不多說啥話。”
白薇薇嘆氣:“她沒有跟您慪氣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咋面對男人的母親罷了,女人都是這樣。
王嬸也跟著嘆氣:“孩子,這我也知道,可是你曉得不,元宵節的時候,村裡做酒辦社戲,鐵柱大老遠的去接她回來,第二天她就在屋裡頭罵鐵柱,罵他不是東西,背信棄義,黑了心肝,這是咋說,嬸子教出來的兒子難道是這種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她這到底是在罵誰啊?”
白薇薇頓時跟被閃電噼中了一般,元宵節?
那不就是祁豔紅她母親開始作妖的時候嗎?
李翠花的確是被王鐵柱給接回去了,然後當晚就有人來下黑手。
幸好高峰儀有先見之明,顧建設又跟書記守在那裡。
反倒還把整張網給填滿一起抓了。
可是李翠花應該不知道才對,她罵王鐵柱難道是懷疑王鐵柱?
“嬸子……”
白薇薇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解釋,高峰儀卻饒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讓白薇薇閉了嘴。
“薇薇,嬸子不是個煳塗人,你說她這是咋樣?對哪個不滿意,可以說出來呀。”
王嬸這麼一說,擺明了是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