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兒沒覺得自己哪裡行為失當,反倒是她一個黃花閨女聽人家夫妻牆角。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陸少鵑眼淚嘩嘩掉。
怎麼這樣高師長也要生氣。
“你敲了多久的門,你自己心裡清楚,有事嗎?”
高峰儀覺得陸少鵑是他見過最木訥的一個女人。
“我……”
陸少鵑不知該如何解釋,高峰儀好像對她偷聽了他的夫妻私事而生氣了。
“我是來給您送這個的。”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盒子:“您牙病還沒好,回家後還是多注意,雖然不是貴重茶葉,但是是我的一點心意,若不是您首肯,我也不可能進12師。”
高峰儀原本不想接這個鬼,可是他低頭看的那一刻,吃驚了一下,這盒子不是白薇薇的麼?
白薇薇無聊沒事做,喜歡收集糖罐子鐵皮盒子,疊星星,千紙鶴,小船。
一直以來,家裡都會有一些,他興致來了,幫她疊。
“嗯,你有心了,很晚,回去吧。”
高峰儀頷首,禮貌性地回覆,就這麼打發了陸少鵑,連茶都沒讓喝一杯。
女人轉身的那一剎那,眼角的餘光掃進屋裡,一眼發現了在角落裡裹大圍巾當毯子的白薇薇。
他們夫妻怎麼在堂屋裡……?
不,她明明聽到白薇薇聲音微弱,況且激烈到讓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來,這個高師長也不是很憐惜她,只是看她貌美,把她當成發洩工具。
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忽略了高峰儀醉酒這個問題。
總之,陸少鵑閉門羹從小吃到大,還真沒覺得這有什麼,她會打動高峰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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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高峰儀當牛做馬,給妻子白薇薇洗澡抹身上,又蹲在廁所洗衣服圍巾,順便把桌子大清洗了一遍。
最後收拾完自己,準備爬上床的時候,被白薇薇一腳給踹下去了。
“幹啥玩意兒?”
男人吼這話的時候明顯不硬氣。
白薇薇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叫他又低下頭。
“薇薇,我喝多了。”
“嗯,其實我已經習慣了。”
白薇薇冷冷勾起唇角,“你得交代你是跟誰喝的酒。”
“陸少東。”
高峰儀咬牙切齒。
白薇薇心一鬆,果然!
這個死流氓,被自己利用了一下下,馬上就報復回來了。
不錯,陸少東的確是故意來嘲諷高峰儀的。
喝酒那話說得叫一妙:“尊夫人兩年不見,風韻更勝從前,昨日暗訪,舉手投足間,風流媚態盡顯,正叫人**。”
完事還來一句,“這兩年在深圳怕是跟不少改革冒出來的企業家交手,才練出來的本事,老高,我羨慕你頭頂綠油油。”
“剛剛找你的是陸少鵑吧?”
白薇薇撥弄指甲,下半身煨在被窩裡,心裡微微有點發冷。
“是,是她,不過你聽我解釋。”
高峰儀剛要說話。
白薇薇抬手:“你什麼都不必說,我相信你。”
女人臉上淡然篤定,高峰儀忽然心裡生出來一點感動。
她真的變了很多。
以前要是遭了罪,死都要跟自己鬧到底。
現在善解人意得不跟自己計較。
就連以前喜歡疑心猜忌吃醋的,現在也收斂了很多。
他著實想多了。
白薇薇只是想到了高峰儀醉酒後說的話。
她敢不敢瞧不起他?
權力是個好東西!
看來這個男人內心裡,始終都記得被自己瞧不起的初見。
也對,他的自尊心那麼強。
他甚至說出了權力是個好東西這種話,心裡恐怕早已經認定了,從今往後,他要用權力揀回他丟掉的自尊,更要用權力來束縛住自己留在他身邊。
“薇薇,謝謝你。”
男人爬上床,一臉感激地抱住她。
女人窩在他懷裡,臉卻是冰冷的。
自尊心這麼強的高峰儀,這麼多年活在靠岳父上位的陰影裡,他現在終於翻身了,自尊心一定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現在岳父一家人都要靠著他來生存。
就連自己……也不能再頂著政委千金的名頭任性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