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半會兒接受不過來,匆匆告別了楊衛國回家。
家裡,高峰儀坐在堂屋裡等她。
“你去哪兒了?”
白薇薇整個人像遊魂,“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問你去哪兒了!”
高峰儀拔高嗓門一頓吼。
白薇薇恍若未聞,“我有事兒。”
“白薇薇!”
高峰儀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攥住她肩膀,手勁兒像是要將她捏碎一般:“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你什麼意思?”
白薇薇魂不守舍地掙扎。
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的怒氣幾乎要把她灼燒。
“你到底還要跟他糾纏到幾時?你是不是真的在深圳練出來了本事,想要跟你媽一樣,玩弄男人!”
“混蛋!”
啪地一巴掌,白薇薇不由分說打在他臉上。
高峰儀冷冷睨著她,眼睛裡寫滿了失望。
女人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像多年前破碎的星河。
“白薇薇,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你要是再敢私下見他一次,咱倆完了!”
男人丟下這句話,決然離去。
夜色下,濃墨般的身影深深鐫刻在白薇薇的瞳孔中,如同一出老舊的電影。
兩個孩子很快被高峰儀的警衛員接走,送到了文秀那邊。
聽說,保姆還在送他們倆去上學。
白薇薇在家裡惶惶不可終日,她坐在高淑惠房間裡,一遍又一遍翻那些老舊的書,直到,她翻到了一張黑白相片。
後面有一行清晰的字跡:“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這是文秀的字跡,上面是自己的父母,還有峰儀的父母。
母親抱著襁褓中的自己,高峰儀那個時候已經七歲了,站在一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原來自己出生的時候已經跟他見過了。
高淑惠是偷走了這張相片?
她盯著那張相片死死地注視了片刻,內心裡恍然掀起了一陣巨大的波瀾,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痛苦,心就像被活剮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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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四月,清明節上墳的日子。
似乎這個時節很容易雨落紛紛,陸少東和陸少鵑兄妹倆遠遠望見撐著一把傘走過來的白薇薇,驚訝莫名。
“打擾了。”
白薇薇面色沉靜,只說了一聲,就轉過身來望著墓碑上的那個女人。
“嫂子,你又鬧出什麼事情來了?聽說高師長這幾天心情很不好,喝完酒還嚷嚷著要跟你離婚。”
“鵑兒!”
陸少東扯了陸少鵑一下。
這些話自然是在陸家喝多了酒說的,不然陸少鵑怎會知道?
白薇薇心下苦笑,難道他現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