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去熊家那邊吃飯,不知咋地,婆婆文秀一點也不想念高淑惠似的,兩年前還因為她沒回來吃個年夜飯而慪氣。
現如今就當沒這個人。
高峰儀只拉著她的手,說要跟她過守歲,每一年都要,一年也不斷。
她想想自己缺席了那個除夕夜,男人大概是失望透頂了,沒有等到自己回來,最後狠下心,在大過年的去找自己母親的晦氣。
“峰儀。”
白薇薇站在陽臺呵氣。
高峰儀應聲:“嗯?”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被我媽媽弄去深圳的?”
女人一雙眼晶亮地盯著他。
高峰儀迎面以對:“難道不是嗎?難道不是她整天給你洗腦,什麼女人當自強一類的鬼話,整日裡說道男人靠不住?你為什麼會突然不顧一切的走人?不就是她給你吹的枕頭風,薇薇,你媽媽根本就是用這種手段在破壞我們!”
所以他在上個除夕夜,一個人枯守在家裡一整個夜晚,第二天就採取行動,要馬上把江春紅一鍋端。
她不讓自己和她女兒好過,他也不會讓她好過。
“不是的,她從前的確要我好好上大學,但是是怕跟不上你,從此有了差距,去深圳的事兒,不是她。”
白薇薇嘆了口氣。
高峰儀冷笑,“你何曾跟不上我,我何德何能要你如此奮進,你光是勾勾手指,就有無數**送上門來,該惶恐的人是我。”
男人完全不信。
他認定是江春紅在搗鬼。
白薇薇走了兩年的賬,他全算在江春紅身上了。
“你不懂女人。”
白薇薇幽幽地望著對面那棟樓,此刻萬家燈火。
“那你懂我嗎?你懂一個男人從農村一步步走到今天,心裡有多苦?”
男人深吸一口氣,憤怒異常。
這是個溫馨的除夕夜,可是在他想起了去年之後,心裡的不痛快翻湧起來。
白薇薇詫異地睜開眼,望著高峰儀的臉,他鮮少動怒,哦不,是鮮少失態。
他連生氣都是剋制的,可是卻一次性說這麼多話來。
她懂他心裡的苦嗎?
不太懂。
她知道,他要當軍長,要平步青雲一路直上,命運待他很好。
所以,有什麼苦呢?
可實際上,他一直扛得很辛苦。
“對不起。”
這一刻,女人嘴裡的三個字說出來,最為真心,她沒有眼淚,除夕夜這一天都不可以哭。
但是她的歉意是誠懇的。
高峰儀沒有抱住她,他鮮少有如此聚焦個人情緒的時刻。
他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