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在一起說夜話,也沒幹啥,男人坐了幾天幾夜的車,很累,白薇薇幫他按摩了一會兒,差點沒把他舒服死。
彼時,陸少東來到墓園,放了一束黃菊在一塊墓碑前,他喝大了,醉得厲害,臉上通紅一片,腦子卻比平常都清醒。
“媽,我來看你了。”
照片上的母親還是像當年一樣年輕美麗,不可方物,畢竟是驚豔了一座繁華城市的女人。
陪伴男人度過茫茫大西北風沙的女人,給他生下一個兒子,在幾年後終於回到內陸,然而轉眼,一紙離婚協議就遞在她面前。
沒有女人的時候,是沒得挑,是個女人都要。
不缺女人的時候,眼光就得放高。
陸老太太是這麼教育兒子的。
可憐的女人被趕出家門,沒過幾個月得了一場傷寒死了,那身子還是在回疆落下的病根兒。
留下一個混著下賤血液的兒子,在外頭漂泊了半年,被撿回去時,除了會打架,不會別的。
陸振華新娶進來的女人叫梁玉,出身家庭成分不錯,長得比不上他媽一個腳趾頭,偏偏陸振華逼迫他喊媽,喊來喊去,他也就在想上學那一年,喊了聲阿姨。
“媽,下輩子要擦亮眼睛。”
男人勐灌了一口酒,心肝脾肺腎是真疼了。
……
午夜十二點,男人跌跌撞撞,一路摸回了軍區家屬樓,喝得酩酊大醉,倒在葡萄架子下邊兒的花圃裡。
第二天一早,高峰儀隨岳父出去,見見幾個前輩。
白薇薇醒過來身邊已經空了,她起床下樓,準備出去用票和錢換點菜回來做飯。
路過葡萄架子的時候看見一雙腳從花圃裡橫戳出來,心一驚,忽然想起以前在東莞出租屋附近發生的幾起兇殺案。
走過去,扒開花叢一看,陸少東那張賤臉暴露在眼前,二話不說,掄起袖子就是兩耳刮子,“臭流氓!叫你敢調戲我!”
陸少東是被扇醒得,睜開眼一看,白薇薇怒瞪著自己,但那個神色在看到自己醒過來之後,瞬間緩和了。
“陸師長,你沒事吧?咋躺在這裡?”
陸少東懵懂爬起來,手腳還有些發軟,“我乘涼,喜歡露天睡覺。”
白薇薇差點沒撲哧一聲笑出來,她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兒了,明顯是宿醉躺在這裡,真是好面子。
“你是不是打我了?”
陸少東覺得自己臉被人扇過的疼,不過他這幾天被這死丫頭拿磚砸過,手扇過,也不知幾回了。
他不跟她一般見識,不會下蛋的母雞,一看就是出婚姻悲劇。
“沒有啊,我是看你躺這裡,怕你著涼好心叫醒你,既然你醒了,那我先走了。”
白薇薇轉身要開熘,陸少東在後邊叫住她:“你不想要紗巾了?”
白薇薇轉過身來,齜牙一笑,像條哈巴狗:“陸師長,那條紗巾你要是喜歡你就留著唄,只是別戴出來晃就行了。”
她是咬緊牙關才對這個臭流氓說好話。
陸少東覺得好笑,悠悠道:“哦……這麼大方,我倒是開了眼,不過你看,你咋總能在花圃裡找到我,看來我得跟你家高峰儀同志喝兩壺,好好說道說道這個事,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白薇薇臉上的笑快僵硬了:“他酒量一般,哪能跟你們喝,你要喝去文工團視察再喝吧。”
讓阿姨們把他灌死算完!
陸少東忽然有點羨慕高峰儀,這個死丫頭嬌氣又任性,不是愛哭就是隨便砸人,倒還這麼護著他,瞧瞧上回寫的信,看得他鼻涕眼淚都要下來了。
“可惜了。”
白薇薇眨巴眨巴眼:“啥可惜了?”
他說啥呢。
陸少東抿唇:“可惜不能生娃,不然,小爺把你搶回家。”
白薇薇又聽他戳自己傷疤,險些又要來打他,忿忿咬唇,那委屈氣憤的小模樣,看得男人鐵石心腸也軟了幾分:“得得得得!我混蛋,我不說了不說了!”
女人真是麻煩精,聽不得實話。
“不過你朝我哭喪沒用,你那個男人遲早甩了你,早找後路,言盡於此。”
陸少東有點同情這個長得像他生母林小曼女士的死丫頭。
白薇薇傲嬌翹著腦袋:“謝謝陸師長吉言,只要你管好你那張嘴,我和我男人會過得很好。”
陸少東眉毛跳起來,頗有些玩味:“哦……我說呢,大清早的這麼親熱,搞了半天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