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沒一口唾沫吐她臉上,啊呸!讓士兵通傳的時候,報的是自己的名諱,現在見了面兒了,在這兒裝模作樣找哥哥!
傻子都知道,高峰儀肯定還在軍校關著,哪有那麼早放假,她還在這兒裝。
“你哥他們軍校還沒放假,先跟我回家去吧,這裡太陽大。”
白薇薇故意不拆穿她,高淑惠是最要面子的,要是當場拆穿,她指不定扭頭就走,萬一在外頭中暑昏倒,被車撞了啥的,出了亂子自己也有錯。
她倒想看看,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子如今舔著臉來找自己,到底是也啥子。
白薇薇發了話,士兵當然放行,那派頭陣仗比縣城軍屬大院兒大了很多。
高淑惠不由得高看了她一眼,心道,果然,領導的千金就是能夠說得上話。
高淑惠從下車開始,就覺得m城比自己那個小縣城不知道繁華多少倍。
如果家裡沒出事,自己就是在這種地方長大,哪裡會遇到這麼悲慘的事情?
“我哥他啥時候放假?”
她端架子慣了,白薇薇不同她計較,“不知道呢,上回他回來的時候,說是半年,我估摸著最早也得八月底兒,晚一點兒可能是十月一了,軍校一般十月一號閱兵式,十月二號就放假。”
高淑惠一點兒都沒有失望,她本來就不是來找高峰儀的。
“這麼晚,那我這不是白來了。”
白薇薇用鑰匙擰開門鎖,將門推開,“進來吧,也不算白來,我讓警衛員帶你在m城玩三天,再託人將你送回去,另外,再購置一些東西,順道一路送回去給媽。”
她好像啥都安排好了想好了的模樣,讓高淑惠特別不滿意。
“玩什麼玩,大熱天的,出去一趟渾身是汗。我原本就是來求哥幫我在m城找個差事,如今哥不在,你這麼能安排,你幫我安排得了。”
白薇薇嘴角差點沒抽筋,這臉皮厚得,好像以前跟自己說狠話的不是她似的。
找她哥給她安排差事?
以為進了軍校就當了大官啊?
“淑惠,差事不是那麼好安排的,我和你哥都還年輕,沒在外面跟人打多少交道,哪裡找得到差事?”
白薇薇故意裝作不明白,她把自己當啥了,會下金蛋的母雞?
“看來你是不願意了?”高淑惠頓時揚起眉毛,一臉煞氣盯著她。
白薇薇絲毫不憷,聳了聳肩膀,“是既不願意,又辦不到!”
她走到桌前倒了兩杯茶,低眉道,“這世道,求人總要付出代價,你也知道,咱倆的關係,不值得我付出代價。”
她可以為了求楊衛國幫麗麗換個班兒,走老遠的路去祭拜陸少東他媽的墓,但是絕不會為幫高淑惠,彎一下腰。
“白薇薇,你是要我求你?”
高淑惠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白薇薇端起茶來,自己喝了一杯,“當然不是,因為你求我,我也不會答應。”
高淑惠氣結,她說得這麼耿直,讓自己很沒面子。
“不幫拉倒!”
高淑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白薇薇悄悄將一杯水放到茶几上,轉身去書房外間收拾床。
要說人吶,真是不識趣。
閒來無事投奔親戚,也不看受待見不。
白薇薇家就兩室一廳一書一廚一衛,父母親一間,白薇薇和高峰儀一間,高淑惠勐不丁跑過來,也不曉得在哪兒睡。
真不怕給人添麻煩!
白薇薇腹誹了好久,準備在書房收拾出一張床來,結果思忖了半天,這裡放著很多父親的檔案,咋能把高淑惠放進來。
可要是她跟自己睡,又怕她半夜起了歹心一刀把自己殺了。
誰知道她啥事做不出來?
一個姑娘家睡人家客廳,望著也不像個樣法兒,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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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趕我走可以直說!”
幾分鐘後,高淑惠抱著包袱,跟著白薇薇下樓,她穿的嚴實,大熱天的受不住,忍不住抱怨。
白薇薇又何曾的不熱?
“你挑刺兒也挑個道理行不行?我們家那巴掌大點兒的地兒你也不是沒看見,不跟我走,你就告訴我,你睡哪裡?”
有本事拿了包袱走人啊,回縣城啊,看她這樣兒擺明了慫蛋,不樂意回去。
高淑惠嘀咕,“我哥不是還沒回麼?我雖然是鄉下來的,但是衛生還是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