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驕傲。在仕途上,他已經慢慢掌握了不少訣竅,今後一定能更加自如。對此,他深信不疑。
言子昌還是不夠聰明,鄧一群想。
每次到基層去,鄧一群就對接待的人說:“言處長喜歡跳舞,你們晚上能不能考慮安排一場?”那些人自然就會照辦。以至於後來言子昌每到一處,人家都會安排。在機關裡,言子昌也就有名了,人人知道他是個舞迷。跳舞並不是件壞事,但這事與他一貫的為人風格卻極不協調。在眾人眼裡,他就有點尾大不掉。鄧一群卻是躲在背後的。
潘副處長自然不會放過這唯一可能攻擊言子昌的機會。
言子昌愈加痛恨姓潘的。
鄧一群適當的時候就加點油。
科技處的矛盾就日益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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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過去了,老言和老潘的矛盾越來越激烈,有時發展到兩人拍桌子罵孃的地步,說起來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由於兩人互相有成見,潘評高階職稱,言就投反對票;言審批科技專案經費,潘就提意見。還有很多瑣碎的小事,外人也說不清。
科技處的矛盾是明擺著的,人事處的領導就找個人談話,談下來的結果發現鄧一群在其中處於非常尷尬、被動的狀態。鄧一群年輕能幹,有想法,但他的能量卻釋放不出來。大家不由對他充滿了同情。面對人事處的領導,鄧一群談了自己的想法——關於工作上的想法。他說擔任科技處副處長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幹出多少成績來,心裡是很愧疚的。如果可能,他更願意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領導就儘量往好處去安慰他。
情況清楚了,鄧一群就再次到廳長們家去彙報想法。這個農村出來的小夥子,贏得了他們不少的信任和支援。慢慢地,在領導層中就形成了這樣一個共識:儘快讓鄧一群出來。
言子昌當然不知道領導的意圖,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組織上不再那麼器重他。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他沒有想到事實上他和老潘都各有所傷,而年輕的副處長鄧一群在其中得了利,這就應了另一句成語: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在他的感覺裡,鄧一群還需要依靠他,才能在副處的位置上坐紮實。可見有時候自以為是是多麼地害人哪。
鄧一群這時候就更加緊地拍老言。他知道一旦言子昌回過神來,那麼他的日子會很不好過,他不能讓他有這樣的機會,下手的機會到了!
空餘時間,鄧一群就向言子昌彙報工作上的情況,幫助他分析當前的形勢,熱心地做他參謀:如何進一步搞垮老潘。他表示:他鄧一群永遠是你言處忠實的擁護者和支持者。言子昌心安不少,覺得鬥爭中畢竟有他的知己。他並不孤立。
那是一個三月的晚上,廳裡開完處級幹部會議,鄧一群請言子昌去喝酒。鄧一群新發現了離機關不遠的洪興路上,新開了一家叫“咪咪”的酒店。而這家店的主人,就是原來葛素芹那個飯店的老闆趙凡平。可見世界之小。“咪咪”酒店裡的小姐一個個都非常年輕,菜也做得好,據說廚師是從一家星級賓館跳槽過來的。
言子昌喜歡喝酒,那天喝了不少。兩人喝酒的時候說了不少“體己話”。鄧一群去買單的時候,言子昌兩眼朦朧地說:“小鄧,鄧處,呃,開張發票,回頭簽上字,報銷。”鄧一群笑一笑,他早就知道事實上根本不可能讓他個人掏錢,自從在計劃三科當上科長,他就再也沒有用個人的錢請過客。這樣做,他不過是做個樣子罷了。
第145節:第十章(13)
晚風習習,時候還早。三月的天氣已經暖和起來,街上已經出現了不少穿裙子的姑娘。鄧一群問:“言處要不要瀟灑一下,去洗個頭?”言子昌摸了一下腦後的那綹頭髮,說:“那新鮮玩意我還從來沒有嘗過呢。”鄧一群說:“那就去嘗一嘗吧。”言子昌問:“不會有什麼色情服務吧?”鄧一群笑起來,說:“怎麼會呢。不過我也不知道。那全看你的需要了。”言子昌高興起來,說:“好,我們就去洗個頭。開回洋葷。”
鄧一群不敢把他徑直往劉正紅那裡帶,兩人坐上一輛出租,先去了山西路。鄧一群告訴他那裡這種店很多,兜了一圈,經過了無數的洗頭店,卻終於沒有找到理想的。鄧一群心裡謹慎得很,對那些店他了解不多,不敢貿然進去。又轉到新街口,仍然沒有找到目標。言子昌心裡都有點急了。他感覺這個小鄧很有意思,對他非常忠心,將來是個幹大事的材料。在新街口,鄧一群找個藉口,上了趟廁所。在廁所裡他給劉正紅打了個電話,說他一會帶一個客人進去,讓她不要表現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