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憂慮地道:“店裡的情形我不擔心,詩瑜和那些員工們的鬥志都很高昂,他們誓言絕不被打倒,要在最短的時間重建『薔薇』。我比較擔心的反倒是沈薔。雖然她天天跟著詩瑜忙裡忙外的,但我看得出她的心好像死了似的,她的臉上沒有笑容……不,應該是說,沒有表情。她好像只剩一副空殼,被動地跟著眾人忙碌。”
維介心頭像是被毒蠍狠狠一螫。該死!他真的好恨自己!他能為沈薔做些什麼呢?
韓絮瀅又道:“看著沈薔的表情,我也好難過。其實我非常能瞭解她的心情,事業不僅對男人很重要,對女人也有相同的意義,這與性別無關。事業成功與否,代表著個人對自我的肯定。有一個目標和成就,才可以證明自我存在的價值。『薔薇』是沈薔的心血,在巴黎唸書時,她就天天藉著縫製婚紗來激勵自己在異國繼續奮鬥,並熬過剛失婚時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因此,那些婚紗對她而言不是商品,而是朋友,是一路走來的好夥伴。是以她當然無法接受對她而言那麼重要的東西竟毀於一旦。”
維介雙拳握得更緊,幾乎要把手裡的筆給折斷。“我該怎麼幫她?告訴我,我好想知道!不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他覺得自己好沒用,就算打贏了上千萬件的跨國官司又怎麼樣?他無法令心愛的女人重展歡顏……
絮瀅遺憾地道:“這不是你的問題。哥,給她時間。沈薔是個外柔內剛,個性很倔的人,她必須好好地冷靜、自我沉澱一番,才有辦法走出陰霾,慢慢地接受你。”
維介又問:“關於我暗中交給你的那筆錢……”他知道沈薔絕對不會收他的錢來重建“薔薇”,是以,他撥了一筆款項給妹妹,拜託絮瀅交給詩瑜,要詩瑜對沈薔謊稱那筆錢是她男友和家人合資交給她的。
“錢的方面沒有問題,詩瑜會處理,不過詩瑜也說了,她很謝謝你的好意,但你將來一定要接受他們按月的還款。『薔薇』有保險,雖然保險公司要再詳查火災的原因,所以賠償金額還沒有下來,但詩瑜相信他們會熬過去的。”
維介覺得好挫敗。“我不要他們還錢!我只是想幫心愛的女人做點事而已啊!”有時他真恨沈薔的固執,但說來好笑,當年他愛上的正是她這份絕不妥協的固執,以及外柔內剛的可愛個性!唉,真矛盾。
絮瀅問:“哥,你真的要起訴尤鈺宣嗎?”
維介的臉色瞬間一變,狠煞地道:“當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她膽敢犯下滔天大罪,就要有接受懲罰的心理準備,這很公平!”他覺得把她交給警方已經算是便宜她了,如果不是顧念著兩家多年來的交情,他真想親手殺了她!
事後,警方調閱巷口的監視器錄影帶,果然找到兩名形跡可疑的小混混在出事之前悄悄地潛入巷內,錄影帶上還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們手裡拿的東西——兩桶汽油!
那兩名混混是地方上有名的敗類,早就有前科,警方核對資料後,很快就逮捕他們,並順利取得了供詞。兩個小癟三在怕事之餘,很快就供出幕後指使者是尤鈺宣,說她給了他們一大筆錢,要他們縱火燒了“薔薇”。
原本尤鈺宣要他們連“薔薇”在臺北市東區的門市,還有沈薔租來的住處也一起燒燬掉,但他們看到倉庫迅速起火而且波及到鄰居後,害怕自己闖了大禍,就躲回家避風頭了,沒想到還是被警方揪了出來。
一想到那個歹毒的女人居然連沈薔的門市和住處都不肯放過,擺明了要趕盡殺絕,維介就氣憤難平。他當然要告她,讓她在牢裡好好地反省自己的行為!
絮瀅點頭。“尤鈺宣真的太過分也太瘋狂了,她居然要人縱火,甚至包括了沈薔的住處,她都不怕會燒出人命嗎?在她眼底,別人的性命都不值錢嗎?真是太惡劣了!我也贊成讓她接受司法的制裁。縱火的行為已經犯了公共危險罪,最好是多關她幾年,讓她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究竟做了什麼!”一想到她連沈薔的住處都要縱火,絮瀅就不寒而慄。尤鈺宣根本是喪心病狂了,隨時都可能會做出可怕的事來。
據絮瀅所知,尤氏夫婦知道女兒闖禍後,已經火速由紐西蘭搭機要趕來臺灣。他們打算求沈薔放過尤鈺宣,但絮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哥哥根本不會讓他們去騷擾沈薔。況且,又有什麼好說的呢?做錯事本來就要接受懲罰,很公平。
尤氏夫婦本來想求媽媽出面說情,但媽媽早就擺明了不再幹涉哥哥的私事了。況且,她也很不能認同尤鈺宣縱火的行徑。
維介煩躁地點起煙。“我沒興趣知道尤鈺宣會被關幾年。我現在只擔心小薔,我該怎麼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