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那個!”涼宮熙一邊跑一邊說話,不過平常不怎麼運動的她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很快的大喘氣起來。“再忍忍,醫院很快就到了。”
衝進醫院,一陣兵荒馬亂之後順利的見到了醫生,在旁邊看著醫生用鑷子小心翼翼的挑出碎玻璃,然後一邊捂著柳生澤弘的眼睛一邊給他抹眼淚。抹眼淚的時候她還很正經的說著:“不要哭,哭了就醜死了。”
“那媽咪現在一定很醜。”閉著眼睛的柳生澤弘努力讓自己說話的語氣輕快起來,“因為媽咪現在一定有在哭,所以媽咪肯定很醜。”“醜”字的話音還沒落下,就疼得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好疼。”
“活該!”涼宮熙如此說著,柳生澤弘看不見卻聽得出她聲音中隱隱約約的哭腔。“我才不會哭,你睜開眼睛的時候肯定會看見一個美麗無雙的我!”
“是是是,我媽咪肯定是美麗無雙,要不然也沒辦法釣到帥氣無比的老爸,也就不會生下同樣帥氣無比的我。”一邊吸氣,柳生澤弘斷斷續續的說著,本以為她會否定,卻聽見她這樣的回答——“是啊,你未來老爸真的很nice。”剛抿嘴想笑,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笑不起來:“可是,那麼nice的人,我沒有資格——”
醫生聽著他們奇怪的對話,扶了扶眼鏡後開始給柳生澤弘的手裹紗布。那個熟悉的扶眼鏡的動作,讓涼宮熙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柳生澤弘想要開口問,耳中就傳來了她的聲音:“不要說話也不要問,我有原因。”
原因那麼多,多到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世界那麼大,為什麼她就一定要遇見他。
從回憶中回神,涼宮熙看見的畫面就是仁王允捧著自己手流眼淚的樣子。抬起頭看著她,仁王允小聲的問著:“媽咪,很疼是不是?沒關係,小允呼呼就好了。”然後湊過來,對著她手心的傷口吹氣,看見這一幕,涼宮熙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為什麼當時她沒有這樣做?為什麼當時她沒有對柳生澤弘說“呼呼就不痛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說吧?不……迅速的否定掉,她不會再讓他受傷,不會再讓他流露出寂寞的表情——
“媽咪,你說那麼大的雪地裡面只有一個雪人是不是太孤單了?我們再做一個,讓那個雪人不那麼孤單好不好?”
這句話,是在過年的時候合幾人之力完成一個大大的雪人之後說出來的。看著圍著紅色圍巾戴著紅色手套的柳生澤弘,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著魔似的同意了,和澤弘兩個人在雪地裡面又堆了一個雪人出來。緊緊的靠著先前堆好的那個,兩個雪人枯枝做的手之間還被澤弘找來一條紅色的線牽在一起。
她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柳生澤弘呼著口中的熱氣對著雪人笑眯眯的回答:“因為這樣他們就不怕走散了,手牽手的走在一起,人再多路再擠都不會被人群衝開——”
那個時候看著雪人笑得溫暖的他,是那麼渴望不會被人丟下,不會在人群中被人給擠開。可是回答他“放心好了,我是不會丟下你的”的她,卻在第二天的時候將他弄丟了。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只是一個轉身,他就沒見了。
為什麼當時的她不緊緊的牽著他的手?為什麼當時她要著魔似的去看那熟悉的中國物品?為什麼當時的她要失信於他?
當她不斷的尋找不斷的詢問之後,終於找到了站在重重人群中無助張望的澤弘。
她迅速的跑到他的身邊,抱著他不斷的道歉不斷的說著對不起,耳邊傳來的是他帶著哭腔的“沒關係”的安慰聲音。而她,卻一直沒有抬頭。如果抬頭看過去,她一定會發現他眼中那抹深深的哀慟……
手受傷了,自然沒有辦法馬上畫稿子,給早乙女小姐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得到可以緩緩再交的特赦令,無聊之下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和抽屜,準備將一些不用的東西給扔出去。不知道怎麼的,就看見了擺放在床頭櫃旁邊的紫色絲絨盒子。那個盒子裡面,裝著的是柳生送給她的紅寶石耳釘。
握著盒子,涼宮熙一陣恍惚,現在的她還清楚的記得當時柳生澤弘說出“這個是爸爸送的第一份禮物”時臉上無措的表情。可是她也還記得當她被迫打耳洞時無意中看見他臉上賊賊的奸笑。
其實也不是沒有縱容他,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會不由自主的滿足他的所有願望。與和雙胞胎在一起相比較,她更喜歡和澤弘在一起。沒有理由的喜歡。或者是單純的是基因遺傳,或者是因為他特殊的體質和身份而產生的一種疏離感?可是無論是哪一種,她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