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暖意在蔓延,貫通全身。
三下兩下地就為她穿好了所有衣物,他站起身,拉過她的手,將她的胳膊搭垂在自己的脖頸上,打橫抱起她。
“為什麼抱我?”她不解,卻很喜歡全身洋溢著溫暖的感覺。
“你不是動不了嗎?”他反問,冷冷的直視房門,騰出一手旋開門把,大步跨了出去。而後,將她頸上的圍巾旋了幾圈完全裹住她的脖子後才直直走出長廊。
他,照顧人的方式看起來還很粗糙。但,卻令人感動。
周圍的一切逐漸被摒棄,燈火通明的長廊裡靜得出奇,堡外的細雨沙沙聲又綿綿纏放,空蕩蕩的長廊裡唯有堅定絕傲的腳步聲慢響。
她緘默著,安靜地摟著他的脖子,安靜地貼靠在他懷裡,安靜地傾聽他左心房傳來一聲又一聲“嘭、嘭、嘭”的規律心跳。
這一刻,他跟她的心貼得好近。她似乎,又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因為頻亂跳動的心臟似乎有點莫名的激動。暫時拋開所有煩人的愁緒,她被頻繁傳來的暖意醺得意亂情迷,忽然有點想就此停歇,讓時間定格。
這是一幅絕美的畫卷。
步出長廊,迎面飄來染著氤氳的溼風,噤不住突來的刺激,她埋頭打了個噴嚏,卻見他緊張的蹙眉,懷摟著她的臂膀猛地一縮,將她抱得更緊。
“誒,你想勒死我嗎?”她揚起小臉忿然道,破壞了美好的意境。
“閉嘴。”他道,對著眼前的煙雨犯怵了。
因為,從他們所處位置繞到最適合賞雨的亭子約有二十米的距離,而此刻灰濛濛的老天正大發肆狂地啜泣著,雨點雖不大,但卻也不算小。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沒帶傘出來。
“Shit!”他望天怒咒。很顯然他不將過錯歸咎於自己的失誤之上,而卻怨恨起老天的不配合了。
此時若要再回走進堡內藏物的地方,至少也要再花個十五分鐘。而後再從那裡走到這裡,又要花十五分鐘。為了一場雨,如此來回奔走值得嗎?
也許非常值!但,若是此人是最厭惡麻煩的布萊恩特爵爺,恐怕還未賞到雨,他會先被繁雜的步驟攪散掉浪漫的好心情。
所以,回頭取傘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金色的濃眉擰得死緊,他低咒了幾句後,望了望懷中的人兒一眼,便先將她從懷裡卸下,而後毅然脫下大衣。
“喂,你想悶死我嗎?”安可璃一見朝她整個人蒙過來的大衣駭出聲來,掙扎著,卻已被他再度打橫抱起,為防被摔下來,不由又緊緊摟住他。
“喂,喂……”腳下的步伐飛奔似箭,被矇住頭的她看不見任何,只覺沒有安全感,雞皮疙瘩掉地厲害。“別走那麼快……”
過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了,直覺抱著她飛的男人停下來了。她眨眨眼,正想撩開蒙住自己的大衣看看究竟,而身上的大衣卻在她動手之前被他揪了下來。
“我……你……”一抬眸,她再次語噎,望著淋了一身溼意的丹尼爾驚詫住。“你……搞成這副德行。”她的聲音越縮越小,因為她發現自己竟有點心虛。也因為,令他搞成這副德行的罪魁是自己。
雖然並不是自己強迫他這麼做。但,有句古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令她有點過意不去。
但,轉即一想,要不是他執意要看雨,也不必……
不過如此一想,心裡不由又唾棄了自己。因為,會有如此想法,簡直是沒人性。可是……
總之,安可璃就是如此矛盾的個體,一個簡單的問題總要被她的神經糾纏很久。
丹尼爾雙臂環胸,冷眸凝望她墜入苦思的糾結顏面,不客氣地將她拽向自己,撈起她的腰,強迫性地將她拖坐在自己身邊。
“你……”過於尷尬,她嚥了咽口水。
“我說過,不希望你死在這裡。”他似看穿她的心思,冷冷地丟給她一句,了了她的苦思。
她怒瞪他高傲的姿態。“我也說過,我的視覺衝擊力過於挑剔……”
“強烈拒絕猥瑣的環境。是嗎?”他傲然挑眉,垂下眼斂,低看身側的小女人。
“看來外人眼中完美無瑕的布萊恩特爵爺很會記仇嘛!”她冷嗤一聲,這男人記性竟該死的好。
但隨即,她又想到此時不是計較記不記仇的時候,因為她看到他溼漉漉的襯衣正往下滴著水。眉頭一皺,她伸手便要剝掉他身上那件襯衣。“你會感冒。”她為自己的行為做了合理的解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