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唯見她掙扎得厲害,無奈,只得彎腰將她放下,但一隻手卻仍舊有力地扶著她的腰,生怕她睡得迷糊了,腳步不穩會摔著。
寧之允卻像條件反射一樣,手一拍,將他的手拍開。這個動作,很是無心,但卻讓寧希唯楞住了。
心頭美滋滋的暖意,彷彿被這一拍,給通通拍飛。
寧之允感覺到身後的沉默,轉頭,對上寧希唯眼裡的不解和受傷。
心一緊,知道自己過度的反應無意中傷害了哥哥,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哥哥!”細若蚊蠅的低喚,讓寧希唯實在不忍心也無法真正地對她生氣。不過是片刻的對視,她眼裡的掙扎和痛苦,已盡收進他眼底。
她的心情,他豈會不明白?看來,那個屬於二人的親密無間隙的世界,並沒有真正地來臨。起碼,在這個兄妹二人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寧家,她的心無法真正放開,更無法像在遊艇那晚一樣,完全地放開身心地對待他接納他。
“嗯,允兒放心,我都明白。快進去吧,你我都累了好多天,好好泡個香薰浴,睡個好覺吧。”
這個過程,他早已料到,現在再覺受傷,也於事無補。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寧希唯說著,恢復沒事人一般挽著寧之允進了家門。家裡家火通明,寧沛毅夫婦都不在家,只是,興叔讓廚師特意準備了很多兄妹倆喜歡吃的食物。
兄妹倆自然不好逆了興叔及廚師的一片好意,坐下吃了些東西,寧希唯便送寧之允回睡房。敦促著她去洗澡,等寧之允洗完澡出來,房內一片暖意洋洋。而寧希唯已一身清爽地正坐在床沿翻看著她在韓國買給他的禮物。
聽見腳步聲,寧希唯抬起頭,見寧之允又赤著腳,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上。
寧希唯皺皺眉,跑去找了雙毛毛拖鞋走到她跟前彎身給她套上。
“丫頭,我說過多少次了,天氣冷的時候,別老是光著腳在屋裡走來走去,腳上有很多重要的穴位,需要好好的保養!”
寧之允順從地任由寧希唯給她套上鞋子,在這個空間之內,她倒沒什麼顧忌,因為知道,沒有人會打擾兩人。
“哥哥,房內不是開了暖氣嗎?而且,地上有地毯,一點也不冷。”
對哥哥這個多年不變的嘮叨和婆媽的舉動,寧之允的答案,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這一個,但她口裡雖然這樣說,身體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對她關懷備至的服務。
有時,她會想,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喜歡赤腳在屋裡亂走,而是單純喜歡哥哥無微不至地寵著她,或是喜歡看著哥哥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彎腰為她套上鞋子的樣子。
腳上暖哄哄的,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已經被哥哥寵壞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病了!”
這時的寧之允被寧希唯按坐在椅子上,正在用毛巾給她擦著頭髮。一聽妹妹這樣說,寧希唯連忙蹲下,自然地用寬闊的額頭貼上她額頭,極近的眼眸滿是緊張和關愛。
“感冒了?還是累得頭痛?”
寧希唯在用額頭確認過她沒有發燒之後,臉離開了一點,緊張地問。
“哥哥,我想,我是得了嚴重的病,這個病,大概已經病入膏肓。”
寧希唯定定地望進妹妹的眼裡,似乎,想要確定她是不是在講笑,還是因為勞累過度而胡言亂語。
“丫頭,你別嚇哥哥,你究竟是哪裡不舒服,要不,哥哥送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都說,過於關心則易亂,寧希唯當下,正是這種情況,因為過於關心寧之允,思維完全沒往正常的方向去想,傻乎乎地被寧之允的話牽著鼻子走。
“哥哥,我這病,真要去醫生那看,無論那個醫生都會說,我無藥可醫!”
寧之允依舊一本正經,看不出半分調倪或是玩笑的神色。寧希唯急了,彎身就要抱起她。
“不行,我想,你大概真的精神錯亂了,我猜你是被累壞了,那個區楚凡,我明天再跟他算帳!”說到後邊,寧希唯明顯地咬著牙切著齒。
寧之允被抱了起來,捏捏哥哥有點消瘦卻絲毫不減英俊的臉,慢悠悠地說。
“哥哥,我不是精神病,我是得了嚴重的公主病!哥哥,都是因為你太寵我了,才寵出我這嚴重的公主病,現在可好,估計這世上,只有一種叫寧希唯的藥,才能治我這種病。”
寧希唯一聽妹妹這答案,差點,要被氣得吐血。這個丫頭,是從一開始就設好圈套耍著自己玩麼?
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