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掐著的人不說話,卻死命的掙扎。
許榮華鬆了鬆手,追問:“你到底是誰?”
“你不配問我的名字。”那人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是一個少女。
從她的體內感覺不到半點的內息,就這三腳貓的功夫也似這幾日才練成。
許榮華鬆開了手。一把將她摔到了地面:“什麼意思?”
少女終於抬起了頭,許榮華點亮了屋內的燭火,這才看清她的臉。
看上去有些面熟,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就在這時,少女撥下了頭上的髮釵,再一次的向許榮華撲來。
“我殺了你。這個冷酷無情的人。”
“你到底是誰?”許榮華一腳向她踹去。
少女嘴角吐出了鮮血,卻依然不肯告知。
面對想要自己死的人,如果過份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許榮華見她不肯說話,立即伸手拾起了地面的刀。緩緩蹲下身去。
殺人,尤其是殺女人,她喜歡一刀封喉。
特別是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的底線就是,人若犯我,我必殺人。
眼看著就要斃命於刀下,那少女卻昂著脖子頭也不肯低,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許榮華:“就算我化為了厲鬼,也會找你報仇的,我許氏旁枝一族的血脈,永生永世也不會放過你。”
“原來是你。”待她說及了許氏二字,許榮華終於明白了。
這個長相清秀卻不算漂亮的女孩是誰。
如果猜得沒錯,她一定和許德民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看長相似父女。
許榮華收起了手中的刀。
“許德民與匪人勾結一氣,貪樁枉法,害死了無數江南的百姓,我身奉皇命,我父安南王身為百姓的父母官,為民除害,有什麼不對。”
“可是我滿門抄斬了,男的砍頭,女的流放,若不是我利用自己的姿色吸引了那些獄卒,只怕也早就在那充作兵妓的路上了。”少女的話令許榮華心中並沒有起多大的波瀾,自古以來,一人做了錯事,其它人是要受牽連的,尤其是親屬。
這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她沒有辦法改變。
當初也是在書信中讓安南王儘量在景帝面前替許德民求了情的。
女的流放至少還能有條活路,已經算是最好的懲罰了。
至少在當今看來。
有些時候,犯的過錯太過於離譜,就連家中的孕婦和嬰兒也不能倖免的。
這個少女還有什麼不知足。
“可是我父親是無辜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被人所逼迫。”少女不服。
許是看出了許榮華眼裡的輕蔑,她道:“我知道,在你眼裡,我父親卑微不堪,什麼也不是,但是在我們眼裡,他是一個好父親,他對我們每個人都好,我們要吃什麼,穿什麼,他從來不短缺。”
“是,他是對你們每個人都很好,那是因為你們是他的子女,可是別人家的子女呢,別人家的父母呢,在他們急需要銀子救急,或許只是多吃一頓飯就可以活命的情況下,你父親監守自盜,夥同那些匪賊一起把二十萬兩紋銀給吞了,因為賑災物資的延遲發放,造成了多少人死亡,一路上走來數也數不盡,那些流落在荒郊野外的屍體,還有那些可憐的孩童,吃了觀音土以後,腹脹而亡的慘狀。你是官家子弟,永遠也不會體會到那些百姓的疾苦。”許榮華一想起來時的慘狀,立即覺得許德民死有餘辜。
【104】知州孤女恨意濃,百名水兵遭伏擊(求首訂,第五更)
少女啞然,淚似要流乾:“好,就算我父親不對,可是他一個人是犯不下這麼彌天大錯的,他的膽量,更不容他去做這樣的事,為什麼你們不查一查,幕後還有哪些人,卻只拿我許氏旁族的人開祭,還有那京裡姓許的……你的生父安平侯,以及那個一手遮天,高高在上的人。”
“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可是,有些過錯,說到底,還是因為人的貪戀。”
許榮華起身,看向窗外。
“你有沒有想過,你父親曾經有得選擇。”
許榮華轉身,看著她道。
“若他在受到脅迫的時候,選擇自縊,或者是將此事上報,而不是因為動了貪慾而同流合汙,也不至於落得今天的結局。”
“說得輕巧,自縊?當一個人兒女成群,妻妾和睦的時候,他怎會願意去死。還有,就算他想去上告,可又能告訴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