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兵營裡的人繼續打探,只要堅持下去,應該會有訊息。“
“也罷,你此去的時候我本也沒抱太大的希望。“安南王道。
“可是我還是讓義父失望了。“許榮華道。
見父女二人似有要事要談,年錦容與高畫質互看了一眼,正準備離去。
許榮華道:“母親,不必,我與父親去書房商議。“
安南王略微一怔,握著茶杯的手緊了一緊,似明白許榮華要說什麼,放下茶杯,起身往書房闊步而去,許榮華看了一眼廳外庭院深處的樹影,那裡花影交錯,因著豔陽,地上明媚一片。
揚起唇角,衝高畫質道:“清弟,今日府中值守的待衛,讓他們多勤便些。“
“嗯。“高畫質傾刻明白。
眸光一凜,也望向了那處。
如果他沒有看錯,確有一個人影自樹中飄飛而出,落上牆院,踏風而去。
安南王在前,許榮華在後,父女二人往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關上門,許榮華略微有些凝重的看向安南王:“父親,此次的事情只怕不那麼簡單,我寫給你的那些家書你燒掉了嗎?“
“為父看過之後全都付之一炬了。“安南王道。
“府中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進的人,或是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許榮華又問。
“這倒沒有,你放心,本王征戰沙場那麼多年,若有什麼風吹草動。或是有什麼細作之類的潛入我的身邊,這我還是看得出來的。“安南王道。
“那就好。“許榮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不放心,突的開啟書房的門看了一眼。又關上。
“父親,如果我的猜測沒錯,右相安成真的和北夷人有勾結,而且,此次的賑銀失竊一事與他脫不了干係,那許德民不過是個墊背的。“許榮華道。
“為父明白你的意思,只不過,現如今,皇上非常的信任他,如果我這個時候去跟皇上說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被他倒打一耙。”
“那您打算怎麼辦?”許榮華道。
“唯今之計,只有靜觀其變。”安南王一聲嘆息。“若我兄弟二人的感情還若二十年前一般,我一定直言不諱,可是如今,皇上是徹底的不信我了。尤其是你此去江南之後,他讓太子前去,分明就是對我的不信任。”
“事到如今,父親也別再傷心了,自古以來,帝王之家多薄性,他身為一朝之君。這也是在所難免的。”許榮華看著安南王的樣子,驀的發現,他微微昂首的嘆息中,青黑的髮間儼然有了一絲白髮,不過才四十多歲。
許榮華可以想象,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好王爺。在景帝的猜忌下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若他的生命裡沒有一個年錦容的出現,只怕餘生難度。
許榮華不知怎的,莫名的鼻子一酸,看向他道:“父親,您放心。不管怎樣,女兒一定不會讓那些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的。”
“有你這句話為父就放心了,還有你對清弟的感情,為父全看在眼裡。”安南王道:“這個時候我常常在想,或許當年我的選擇就錯了,我與清兒一樣,本是好文不喜武的,可是後來,因著母后的關係我當上了一個手握實權的王爺,守護著離國的江山,父皇離世的時候,母后逼我發下毒誓,此生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不可讓離國的江山崩解,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父親沒有做錯,在那樣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會遵從長者的意願,而且您也做到了,這麼些年,就算您可以取而代之,卻一次也沒有動過這樣的心思,這已經難能可貴了。”許榮華說的是實情,若安南王想反,只怕景帝會措手不及。
此言一出,安南王像不認識許榮華一樣重新打量著她,沉遂的眼微微的眯起,只見面前的這個少女,不過十八來歲的年紀,身上的衣賞都還來不及換去,還是一身青灰色的騎馬裝,可是這樣的顏色卻絲毫不能有損她的美麗,她的容顏清晰,五官輪廊分明,一雙亮晶晶的眸子里正透出火焰一樣灼烈的光芒,那臉上透露出的沉穩與堅毅,與她的年齡極不相符,卻平添了一股屬於男子的英豪之氣。
這樣的神情,與當年的年錦容一點也不像,與她的生父安平侯也不像。(。pnxs。 ;平南文學網)
若不是她的模樣和年錦容年輕時一模一樣,他真的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曾經傳聞裡所言的那個安平侯嫡長女許榮華嗎。
她所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些驚世駭俗,不像是常在深閏的女子所會說的。
許榮華知道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