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我不想再提。”
“莫非外祖認識那前皇后?”許榮華道:“聽說她出身名門,是京城第一才女,當年還與母親有些往來。”
“沒錯,她是前朝左相沈融之女,沈冰雪,貌美如花,容顏不比你母親差到哪裡去,我和沈冰雪的父親,也算是半個兄弟,雖然一個習文,一個習武,但也並不防礙我們的交往,只可惜,後來……他是寧死也不肯屈從於太后,也氣恨你父親的不爭,更因為自己的女兒沈冰雪愛上了一個如此無用的庸君,病倒於床榻,沒幾年便去了。”
“所以您便把前皇后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只是沒料到,她遭了人的毒手。”許榮華道。
“怎麼,你也認為,她不是自縊的。”榮國公道。
“外祖,試問,有哪一個女人,在自己兒子尚存於世的時候,肯輕易的死去,就算那沈皇后被景帝傷透了心,但是,她還有前太子,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也不可能會自縊的,冷宮自盡,必有詭計。”
“說得沒錯,事後我也差人去查探,只可惜,當年經歷此事的人,全都死了。”榮國公不無嘆息道:“所以,現在這樁事成了一樁無頭冤案。我辜對故人啊。”
“難怪外祖看起來悶悶不樂,原來是為了此事,你若是想還前皇后一個公道,還請聽孫女一言。”許榮華湊到了榮國公耳邊,細細道來。
榮國公聽著聽著,眼睛漸漸瞪得老大:“此話當真。”
“當真不假。”
“可有依據。”榮國公又道。
“雖無依據,但是,外祖,假以時日,我一定會證明給您看。”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相信你。”榮國公笑著點了點頭,臉上的陰雲終於散去,他把桌案上的密詔放回了原處:“這個東西暫且放在外祖這裡,哪天你若要用,只管問外祖來討。”
“我會的,一定會有用得上的一天。”許榮華堅定道。
“孩子,你父親這一生,才智過人,武功謀略不在它人之下,只可惜,太優柔了一些,他若能有你一半的性子,當年早成事了。”榮國公道。
“外祖,您放心,父親只是一時還未曾想開而已,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許榮華說道。
“但願如此吧。”榮國公擺了擺手:“我累了,先在書房裡休息一會,你與明瑜也好久不曾見在了吧,你們姐妹倆好好聊聊。”
“是。”許榮華退了出去,替榮國公關上了書房的門。
難掩心中的激動。
剛才看到的那二十多年前的密詔,無疑給她打了一劑強心劑。
許榮華只覺得,腦子裡千百迴轉起來。
從榮國公的書房出來,與沈明瑜聊了一會兒,又趕上沈磬回府。
兄妹三人小坐了一會,年錦容醒來了,許榮華與年錦容一道回了安南王府。
馬車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小狀況,停了下來。
許榮華感覺有人在跟蹤。
待到馬車到了安南王府門前,她讓年錦容先進去,自己則留在了原地。
這個人從榮國公府一路跟著他們的馬車到了安南王府,若說行刺,中途有好幾次機會,若不是行刺,是什麼,直到現在還在盯梢。
許榮華藉故支走了門外的待衛,走到了安南王府外的大樹前,對著巷子裡藏身的人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哪裡。”
定睛一看,卻是秦昭。
他正穿著一身便裝,眉頭緊擰的看著許榮華。
“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如今好像還沒到三年之期。”許榮華淡然道。
“我……”秦昭愣了半晌,先是憤怒,緊接著,漲紅了臉:“我這次不是來報你報仇的,男人漢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謝,這一次,多虧了你救回了素月,若不然,她一定遭了那個安豹的毒手。”
“原來是此事,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值得謝。”許榮華道:“素月現在是我的貼身婢女,他欺負素月就是打我的臉,不需要你特別感謝。”
“你……”秦昭又惱怒了,臉漲得更紅:“不管怎樣,我謝也謝過了。先回去了。”
“秦昭。”他離去時,許榮華看了他一眼:“以後若無事,別再偷偷跑出來,這幾次,我只當沒有看到,若是再有,我會稟報父親,將你當逃兵除名。”
“哼。”秦昭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平空消失在了許榮華眼前。
這小子,幾天不見,功夫又長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