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公!”五十步笑百步。
“小蘋還沒——”可憐小柔話還沒說完,就被奪去發言權。
這家是百年老店的手藝了,當然不可能六年時光就倒掉,雖然之後,她再也沒來過——沒人帶她來,她也沒想過要帶任何人來。
她直覺挑了樓上靠窗的位置。
以前來,總是點兩碗小乾麵、兩份蝦卷,再一碗魚丸湯一起喝——
才剛想著,在樓下點餐的江孟擎,已經端著出現在她眼前。
她先下手為強,迅速端來乾麵,以著極度驚人的速度解決,同時攻擊盤中的蝦卷。這人向來沒紳士風度,從來不懂禮讓淑女,每次和他吃東西都要比速度,看誰搶得快,否則就只有流口水兼乾瞪眼的分兒。
一碗麵吃完了,蝦卷也吃完了,同時還幹走他一條蝦卷,他那碗麵居然還沒吃完。
“喂,你今天戰鬥力很低哦!”
“誰像你!一點吃相都沒有,活像豬在呷ㄆㄨㄣ。”
“哼,輸了就要認啦,不要找藉口。”搶先他一步戳來魚丸,得意地哼笑。
筷子落了空,他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繼續吃麵。
言子蘋狐疑地盯著他,突然想起離開醫院前,小柔有說她還沒吃午餐……他其實聽到了吧?所以他是專程帶她來吃東西的,並不是他真的餓了?
“喂,晚上要不要去征服六合夜市?我好久沒去了。”
一句話打斷她的凝思,她看了過去,他還在埋頭吃麵,問得很漫不經心。
她撐著下巴想了一下。“我跟同學約好了——”
“那就算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他迅速回答。
言子蘋白他一眼。“那我就隨便回答。我要到晚上八點才有空,等不等?”
“哦。”吞掉最後一口面,含糊道:“我考慮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去你的!”還一副皇帝施恩的賤嘴臉咧!她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他們約了八點,他來接她。
但她臨時論文有些問題,和教授討論,不小心就耽擱了一點時間。
收拾好東西,快步衝向校門口,那時已經快九點。
左右張望,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
想也知道,平白讓他乾等了一個小時,他可能以為她又要惡整他,早早就先走了吧!
“喂,你眼睛長在哪裡?我那麼大一個人蹲在這裡,你居然沒看到!”
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過頭,看到他方才待的地方,一堆菸屁股,以及他正在犯案中的手指。
“抽菸對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嗎?”她皺眉,管家婆似的扠著腰訓人,另一手抽掉他指間的煙霧嫋嫋,用力踩熄。
“我無聊。”這些年,每當心太空、腦袋太空,就會想找些東西企圖將它填滿,不讓自己茫然得無所適從,於是學會了讓自己置身在茫茫煙霧中,吞吐之間,總可以感覺那麼一點頹廢的快感。
“你那叫浪費生命。”
他聳聳肩。無所謂,隨便她怎麼說,反正那是事實。
在去六合夜市的途中,她圈在他腰上的手,偷偷抽走了他外套口袋的煙盒,他了然於心,並沒說破。
“喂,我今天遲到了一個小時,還沒說對不起耶。”他怎麼提都不提?
“有差嗎?我習慣了。”她會跟他說對不起?大嬸,您早點睡吧,別想太多了。
“別說得好像我很惡霸好不好?”抗議,捶他肩頭一記。
“嗯哼。”這聲輕哼,完全不具意義。
“對不起。”出乎意料,她說了。“剛剛和教授討論一點事情,所以遲到了,我不是故意整人哦。”
“真難得。”居然會道歉,天要下紅雨了。本來沒期待什麼金玉良言的。
“我知道我們學校門口蚊子很多,如果你因此得了登革熱,我會全權負責醫藥費的。”這樣算很夠誠意了吧?
江孟擎差點車頭一偏,去撞安全島。
這張烏鴉嘴!早知道的,她對他還會有什麼好話?
“那如果我因此而掛了,你要不要全權負責喪葬費?”他沒好氣的。
咦?有那麼嚴重嗎?
也對,登革熱不是沒死人的案例。
想了想,回答他:“可能沒辦法吧,但是我白包會包大一點。”
那張犀利毒嘴,真沒幾個人敢恭維。他張口,正想以更絕的話回敬——
轉念一想,如果不這麼妙,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