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八成是喜歡那個小女傭,所以聽到他居然想約她出去,才不爽的藉故揍他。
自從雷沃三年多前到美國後,他們就很少再聯絡,他甚至連他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都不知道,要不是到那天開車經過摩天輪附近,看到他跟顧笙笙走在一起,他還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這幾天,他才從一個朋友那裡聽說雷沃去Gay吧的事,結果沒兩天,報紙就登出了那張曖昧的照片。
他看得出來雷沃對顧笙笙不是玩假的,可他卻又同時出入Gay吧,這讓人不懷疑他的性向也難。
剛才對顧笙笙說雷沃是雙性戀者的事,其實只是他的大膽推測,目的是落井下石看好戲,順便報雷沃當年痛揍他的那個仇。
雖然顧笙笙拒絕了他的提議,不過他很懷疑,她對他說的那些話,真的完全無動於衷嗎?
顧笙笙回到住處,客廳裡面空蕩蕩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在。
雷沃還是沒有回來。
她默默走進廚房煮飯,就跟這幾天一樣,依然煮了兩人份。她總是想著,也許他晚一點就會回來了。
他很容易餓,每次一回家來就叫肚子餓,先煮好,他才不用等太久。
剛才她說自己不相信顏宵說的那些話,是因為她隱隱覺得顏宵告訴她那些,並不是出自好意。
既然如此,那便不值得她相信。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牆上的時針從七點、八點移到九點、十點,顧笙笙等的人還是不曾出現。
將桌上的菜收起來放進冰箱裡,她沒有食慾,一口也吃不下。
拿起早上那份登著他照片的報紙,她猶豫了下,坐到電腦前,開始查詢那家Gay吧的地址。
心裡一直懷著疑惑,她什麼事都做不了,只能親自去尋求答案,才能消弭她心中的疑惑。
抄下地址後,她坐著計程車過去,在那間Gay吧對面下車。
她沒有進去,而是守在附近,等了半小時,她發現進出的人果然以男性居多,但是其中也有少數女性。
夏季的夜晚蚊子很多,她一邊揮手驅趕,一邊留意著Gay吧的門口。
突然間,她覺得自己很傻,到底來這裡做什麼?她是想親眼看到雷沃進出這間Gay吧嗎?
但看到了又能如何?上前去指責他?
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個性,即使看到了也不會上前責備他,只會默默的離開。
不,雷沃不可能像顏宵說的那樣,她應該相信雷沃才對。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這麼告訴自己後,她不再多留,掉頭離開。
不久她回到住處,發現客廳裡的燈是亮著的,面露喜色快步走向他住的房間,開啟房門張口便叫,“雷沃……”
她微帶欣喜的嗓音消失在空氣中,因為亮著燈的房間裡空無一人。
她環顧一圈,在床頭前看到多了件東西,顯示雷沃曾經回來過。
她走進去,拿起那個外面印著某家沖洗店名的紙袋,猶豫片刻,取出裡面的照片。
一張一張慢慢的看完後,她幾乎忘了要呼吸,緊縮的瞳仁里布滿了不敢置信的震驚。
這些照片,每一張都是兩個男人擁吻的畫面,有些在床上,有些在海邊,還有幾張,是兩人半裸著上身、坐在浴缸裡的親密照片。
其中一個男人就是雷沃。
她屏息的將照片放進紙袋裡、放回床頭,木然的走出房間。
她回到自己的房裡,將門鎖上,失神的靠著門板坐下。
她彷彿麻痺了,整個人失去了知覺,身體是空的,心也是空的,宛如迷失在一處黑暗中,四處都摸不到邊際,找不到路可以出來。
她想哭,卻掉不出眼淚;她想大聲叫,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下意識的摟著自己的雙臂,她雙眸灰澀得沒有半點神采。
不知這樣坐了多久,直到門板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笙笙?你回來了嗎?”
那用力的敲門聲輕微震動著門板,拉回她的思緒,她緩緩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房門,張開嘴說了句,“我在睡了。”
“我剛才回來沒看見你,你是不是出去了?”外面再度傳來雷沃的聲音。
“……我出去買東西。”
“那你看到今天的報紙沒有?”他再問。
“……沒有,我今天忘了看報紙。”她幽幽出聲。
“那你睡吧。對了,我這幾天要跟朋友到南部去,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