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能隱約聽到一些模糊的聲音。
幾分鐘後,門開了,雷沃讓她進去,“進來吧,你爸有話跟你說。”
她走進去,快步來到病床前,“爸,他剛才跟你說了什麼?”
躺在床上一頭斑白的男人驚懼的看了雷沃一眼,一改剛才的暴怒,語氣和緩的出聲說:“我們只是隨便聊幾句。”聽見雷沃輕咳一聲,他趕緊接著再說:“笙笙,剛才爸不該對你亂髮脾氣,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顧笙笙眨眨眼,不敢相信才短短几分鐘,父親竟一改先前的態度。
見女兒沒有出聲,男人有些著急了。“笙笙,你不肯原諒我嗎?”
“我沒有生氣。我知道爸爸是因為行動不便只能住在療養院裡、哪裡都不能去,心裡難受才會發脾氣的。”她能體諒父親的心情,所以每次來都任由他將不滿的情緒發洩出來。
“笙笙,以後爸爸不會再對你亂髮脾氣了。”男人示好的道。
“爸,就算你對我發脾氣也沒關係。”她望向雷沃,不明白他究竟對父親說了什麼,居然父親變得如此誠惶誠恐。
男人放心的擠出一絲笑容,“那就好,我有點累了,你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
離開療養院後,顧笙笙向雷沃問出心裡的疑惑,“二少,你剛才在病房裡對我爸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跟他聊聊要怎麼當一個好爸爸。”
“你覺得這樣的回答能讓我相信嗎?”
“你答應跟我約會,我再告訴你實話。”他提出要求。
她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語的走到站牌前等公車。不久,公車來了,她仍然一言不發的上車,當他不存在似的,完全不再理他。
到站下車後,她直接走回住處。
雷沃一路強忍被她冷落的怒氣,回到她家後,他再也忍不下去,就要爆發時,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約會不一定要出去,在家裡也可以。你中午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
他愣了愣,下意識回答,“咖哩飯。”蓄積著要發作的怒氣,在聽見她的話後,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氣全都洩光了。
“好。”顧笙笙點頭,走進廚房。
雷沃興匆匆地跟進來,“你把蠟燭放在哪裡?”
“你要蠟燭做什麼?”
“我們不是要約會嗎?”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約會跟蠟燭有什麼關係?”她想不通這兩者的關聯。
“餐廳的桌上,不是都會擺上一盞燭光增加氣氛?”既然要約會,總該佈置一下吧。
顧笙笙怔了一下,“我家沒有蠟燭,只有手電筒,你要用嗎?”
“用手電筒能看嗎?算了。”他悻悻然的走出廚房。
沒多久,她聽見客廳裡“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來,似乎他是在找什麼東西。
她沒再理他,專心料理食物,半個小時後,她端出了兩盤咖哩飯和一鍋酸辣湯出來。
雷沃早已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前等她,臉上是燦爛的笑容。
她在他對面坐下,瞄了眼桌上他從陽臺摘來、插在花瓶裡的幾朵重瓣桃紅色太陽花——因為這種花很好養,花色又漂亮,所以她種了好幾盆。
留意到她的目光,他解釋道:“你家只種了這種花,勉強拿來用一下。”
“這種花很好看。”瞟了眼陽臺,她忍不住擔心一向粗手粗腳的他弄壞其他的那些花。
發現桌上只有咖哩飯和湯,沒有其他飲料,他困惑地抬眼問:“你沒有準備餐前酒嗎?”
“我家沒有那種東西。”她家只是普通的平凡家庭,不像雷家是豪門,吃個飯還講究那麼多。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你就只准備這些?”對於這麼簡陋的午餐約會,雷沃有些不滿。
顧笙笙替他舀了碗酸辣湯,“是你自己說要吃咖哩飯的。”她不明白他在不滿意什麼?她是照著他要求做的,難道也錯了?
“好,沒有酒就算了,你至少應該再多準備些前菜吧。”
“二少,這是我家,不是雷家,我吃飯沒那麼多講究,而且那些前菜我也不會做。”雖然母親擅長料理,但她並沒遺傳到母親的廚藝,只會做些簡單的菜色。
他勉為其難接受她的解釋,喝了口酸辣湯,接著嫌棄的抱怨,“什麼嘛?這湯既不夠酸也不夠辣,而且料還這麼少?”
聽見他的埋怨,她緩緩說了句,“你不喜歡就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