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捏捏亦祈紅紅的臉。
“那小亦,”孟學濤鄭重的說,“你願意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嗎?”
這是求婚麼?亦祈心裡忐忑。在那一刻,亦祈很想說出“願意”。一個人太久了,如果加上前一世他的靈魂孤獨遊蕩的時間,他已經是一個百年老怪了。
這一年來有歐陽戰和孟學濤的陪伴,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孤獨了。但是,只有亦祈自己知道,他是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獨的那一個。現在,有有這麼好的機會在自己面前,亦祈心中叫囂著讓他留下的那個聲音漸漸微弱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會怎麼。他已經這麼自私了,那麼在自私一次也沒什麼關係吧。
所以,他決定拋棄一切的顧慮,去找尋一下自己的幸福。不知是不是被歐陽戰的婚姻刺激,這幾天他一直在思考著是不是自己也該成家了。他知道爸媽也一直盼望著他會這樣做,每次抱著小豪的時候,他們都會有意無意的提到他小時候的事情,暗中催促他去找個媳婦兒。只是亦祈似乎忘了,孟學濤不是“媳婦兒”,那是“夫婿”啊!
只是心中那個聲音還在微弱的喘息,就這樣離開麼?這裡難道沒有你牽掛的人了?
“我——”在亦祈猶豫著說出決定的那一刻,一個軟軟的東西貼上他的唇。
軟軟的、帶著暖暖的溫度,亦祈後知後覺的發現那竟然是孟學濤的嘴唇。
“你幹。。。嗚”亦祈的掙扎被輕易的鎮壓,亦祈一時慌張之下竟然忘了自己的靈力。
“啪——”瓷器碎裂的聲音驚醒了兩人,孟學濤也放開了鉗制亦祈的手。
“你們。。”亦祈轉過身就看見琴南韻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們。
雖然有種被人抓包的窘迫,但是既然決定了,就沒什麼不可告人的。亦祈坦坦蕩蕩的人琴南韻指點,不在意的聳聳肩。而這時,他留意到身邊的孟學濤大大鬆了一口氣。
琴南韻可能也覺得自己失禮了,她掩飾性的笑笑,彎下腰去收拾地下的碎片。亦祈總不能自己站著看她收拾吧。本著紳士風度的亦祈走上前,蹲下幫著撿起地上的碎片。
意外就是在這種時候發生的——
本來蹲著的琴南韻突然腳一滑,整個身體都撲上那堆在太陽下閃著猙獰的瓷器碎片。亦祈本能的去扶,但是——
亦祈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已經抓住了琴南韻的衣服,到最後他還是倒在那片碎塊上,孕育著生命的腹部正汩汩的流著眼紅的鮮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南韻!”亦祈聽到了歐陽戰的聲音,他看見歐陽戰從拐角處衝了出來。他一眼都沒有看呆在一旁的亦祈,而是一把抱起痛苦掙扎的琴南韻。只是,在最後離開之時,他的餘光掃到了亦祈。
就在這一米余光中,亦祈再一次石化了,這一次他的腦中一片空白。
那種眼神是亦祈從來沒有在歐陽戰的身上得到過,那種被視若無物的感覺。。。。以前兩個人的時候,他從歐陽戰的眼中永遠看到的是滿滿的自己。這個時候,他總是感到一種莫名的滿足感。但是現在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他,而是受傷流血的琴南韻。他不知道如果他娶妻的話會不會像歐陽戰這樣因此忽略了朋友之間的感情,他也不知道孩子對自己是不是很重要,因為他沒有經歷過。
即使如此,亦祈還是不可遏制的想:他們的多年友情,難道還沒有一個女人重要!
他空洞的目光關注著歐陽戰離開的方向,期盼著某人能回過頭來對他說一句:這不是你的錯!可是——春寒料峭的院子裡,只有還在呼嘯著的北風嗚咽。
“不是你的錯。”一雙強健的手臂攬住他的腰,把他的頭按向一個溫暖的所在。
“嗚嗚嗚。。。”一個細碎的哭泣聲悶悶的從亦祈口中傳出,“我們走吧。”
現在的情形逼著他做了一個這樣的決定,不同於剛才的興高采烈,現在的亦祈只想遠遠地離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覺。
“好,我們馬上就走。”孟學濤的話語中有種掩飾不了的欣喜。但是鴕鳥的亦祈是沒有發現孟學濤臉上的興奮以及看向他的時候眼中的心疼和愧疚。
原來的一群人,原來的路線,但是亦祈卻沒有了原來的心情。實在沒有想到那麼匆匆而來,卻又這樣匆匆離去。
女區長景木蘭還是不遺餘力的調戲他和孟學濤,在看到亦祈無精打采的時候才收斂了怪阿姨的舉動,關心的看向孟學濤。
“學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