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外著頭,顯然對筱臣的解釋完全聽不懂。
'啊,筱科長你不是有帶名片嗎?'吉原在旁邊提醒他。
筱臣忙取出名片遞給桂木玲子。在這一剎間,他才像突然發現到,原來這一群人裡,只有自己不是日本人。
桂木玲子拿出筆在筱臣的名片上寫著,應該是為'筱臣'這兩個字標上讀音,'筱……臣。'她喃喃念著。
'聽說筱先生是外經財大畢業的,小女玲子在日本也是學金融的,你們應該會有話題把。'桂木太太笑著說。'不知筱先生府上還有哪些人?'
'我母親和兩個弟妹。'筱臣答道。見桂木太太一副尋問的樣子,又補充道:'我父親已經去世了。'
'啊,抱歉。'
'沒關係,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麼身為長子的你一定很辛苦吧?'
'都已經過去了。'筱臣明知道她想問的是自己的經濟狀況,但這時候他卻一點也不想提起。本來在父親去世到他出來工作為止,他們的生活應該要面臨相當大的困難的,但因為隔壁住著一戶'大富人家',他們無論是在精神還是在金錢上都給予了筱家許多的支援,使他們安然的度過了這個難關。
'是嗎?'桂木太太看出筱臣不想回答,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問了。'小女玲子今年才從學校畢業,因為我先生工作外調的關係,所以決定到這裡來就業。筱先生能否請你抽時間陪玲子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呢?'
'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筱臣點了點頭。
'玲子,你說呢?'桂木太太問。
'是,請筱先生多費心了。'桂木玲子大大方方地答應了一聲。
'不,沒關係。'筱臣說。暗地裡卻暗歎了口氣,看見桂木和吉原相視一笑,桂木太太也滿意地點著頭的時候,筱臣有了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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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週末的時候,筱臣還是得麻煩範義傑幫忙才把預定好的裝飾品一一的搬進了豐湖邊上的那所新房子。
'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煩你。'筱臣對範義傑說。
'你不用那麼客氣,朋友本來就是互相幫忙的嘛。'
筱臣雖然對範義傑擅自把他們的關係定義為朋友感到不滿,不過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糾正他。最後只好在對方自以為是的情況下與他成為了'朋友'。但範義傑這個'朋友'卻也做得實實在在。
'抱歉,還拜託你做搬運工……'看著滿身大汗的範義傑,筱臣有點過意不去。
'你什麼也沒有拜託我啊。'範義傑直白地說道:'說要來幫忙的人一直都是我吧。筱臣,搞不好你到現在還不認為我們是朋友。'
'呃……'被看穿心事的筱臣頓時無言以對。
範義傑笑了。'你啊,還真不像你外表看起來那麼成熟。'他彷彿看透了他四的說。'你和你朋友在一起的時候生動有趣多了。'
他說的朋友應該是指康南。筱臣無法否認自己康南時偶爾會被他氣得失控,不過還不致於'生動有趣'吧。
'你不用擔心,想要和你做朋友的人是我,所以你只要接受我的好意就可以了。'範義傑笑著說。
筱臣既是抱歉也是答應地朝範義傑點了點頭。
'那麼,你的朋友打算什麼時候搬過來呢?'看著屋子裡忙於裝修的工人,範義傑聞。'這裡的工程大概再十天左右就能完成了吧?'
'恩。'筱臣說。'預定還要十三天才能完工。大概在二十號左右就能搬過來了。'
'他那樣的大忙人,不會連搬家這樣的事也拜託給你了吧?'
'他沒什麼可搬的。不過就兩個箱子。'之前和康南確認過,所以筱臣知道他的隨身之物並不多。
'那麼傢俱和電器全部都買新的了?'範義傑笑著嘆氣。'有錢人真好。就連被拜託來幫他忙的你也覺得輕鬆不少吧。'
筱臣微微點了點頭。他是看不慣康南的浪費,不過他也知道康南和自己不是同個階層的人。
兩人忙了一天,筱臣和範義傑在上次去國的路邊餐館吃了飯才回家。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筱臣在步出電梯時見到了本以為還在德國的康南正靠著他家的門上等他。
'你回來了?'揹著個大大的旅行袋的康南抱住了走過來的筱臣笑著說。
'你等多久了?'筱臣一邊問,一邊推開他;把剛從超市買來的麵包和雞蛋交到了伸過手來接的康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