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了然,秋宗實覺得自己很容易站住主動。
“走吧,邊走邊聊。”
諶吉沒有說話,慢慢地挪動了步子。
諶吉不是第一次來,他已經偷偷來過了醫院好幾次。剛開始的時候,都不得其門而入,被擋在外面。李憲生知道了,沒表示什麼,只是教他怎麼避開保安,接近病房。這是記者的本事。
遠遠地看了肖鷹飛幾次,諶吉看到他笑得燦爛,那種笑很久以前都是自己珍惜的,他曾經以為那些開心快樂,是自己才能給對方的,只是分開了,原來笑不出來的是自己。諶吉又覺得放心又覺得心酸。
有一個男人,就是現在面前的這個人會每天都去看肖。諶吉注意到他照顧得很細心。為此,諶吉的心隱隱作痛,好象自己心愛的東西就那麼離開自己,而且離自己越來越遠,只有自己還在原地感嘆。不管怎麼樣,他是應該放心的,他有人照顧了。脆弱的時候,更需要人關心,而自己走開了,留下的空白,也許對方更需要有什麼填滿。自己過得不好,難道還要拖累著他也和自己一樣不開心嗎?
而此時當諶吉跟著李憲生的步子的時候,忍不住想起家裡母親的臉,小妹的臉。
家裡的人好象都變得小心翼翼的。諶祥也很少和自己頂嘴,什麼事情都順著自己。
有天諶吉在小買部買菸,老闆笑著和他說,“你看看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迷戀偶象明星到什麼地步,特別是你妹妹呀,差不多把我這裡的娛樂報紙和雜誌都買走了。”
諶吉不知道做什麼才好,看著自己把自己的不開心都帶給自己家裡人,而他無能為力。
他就象一個吸毒者,就算明知是最好的要了斷的時候,但是卻還是要去。每次他都說,這是最後一次了,看完了就走。可是仍然還是來了。而此時,他可能有機會近距離地看到肖鷹飛,近距離地知道他好不好。
心跳得很快。
希望他在睡覺,看一眼就走就好。
“我說句實在話,你並不適合他。”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打斷了諶吉的思路,讓諶吉措不及防地抬起頭來盯著對方。
他的眼睛真是太容易暴露他在想什麼了,秋宗實也有點訝然這個社會還有這樣純淨的眼睛。
“你們的事,他都和我說了。”
秋宗實看著那個男人露出驚訝和不知所措的樣子,好象靈魂都被人抽走了一樣。莫名的有種快感。他恨恨地打擊著這個其實還幼稚的人。
他推開安全門,“知道嗎?他的耳朵不行了?你也許也應該這個時候來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