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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羽被分配到一樓的一個房間裡,只有足足20來平方米,卻要睡60來號人!這,怎麼睡?
快到傍晚時,他們終於能吃到一頓晚飯了。
可是,讓劉羽如遭電擊的是,那種革命教科書上才出現的場景,活生生出現在了面前!
四五千人分成十個隊伍,五六百人排著隊去拿食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一個半人高的大桶裡,放著煮爛的窩窩頭,這些窩窩頭並不新鮮,煮好之後,飄散著一股惡臭。可縱然如此,幾千個頭髮蓬蒿,如同要飯的乞丐的被收容的人,目中放著興奮的光芒,飢不擇食的拿屬於自己的一塊窩窩頭。他們每人只拿一塊,沒誰敢多拿,因為兩個手持警棍的人在一旁盯著,就在劉羽進來的前一天,有個人多拿了一塊,被當著所有人的面,活生生打殘了手,那個人現在去哪了,無人知道,再也沒人見過他。
輪到劉羽,沖天的刺鼻味兒,觸目驚心的黑色液體,這農村裡餵豬吃的窩窩頭,此刻卻被當做美味的食物遭到哄搶,劉羽轉個身,離開了。
“哈!這小子還有骨氣!”倆看食物的協警忍不住發笑:“看著吧,明天他就乖乖來領了,誰來不是這樣?比他更有骨氣的,餓幾天就成狗了。”
晚飯後,天剛黑,所有人都被趕進了房間,各自領取一床發臭的破舊被褥,躺在冰涼的舊木板搭建的床上。二十平米的房站著六十個人都嫌擁擠,何況是睡覺?結果可想而知。
當所有人躺下來時,劉羽身邊沒有哪怕一絲多餘的空間,所有人都是側著身子睡,如果躺著睡,有人就沒地方了。擠得太緊,所以,別人的腳幾乎跟臉睡在一起,挪不開,躲不開,只能默默忍受各種封閉下的惡臭氣味。
警察用冰冷的大鎖,鎖上了鐵門,沒了警察,人群終於開始互相說話了。
劉羽一側的是個年紀稍大點的中年漢子。
“誒,小兄弟,叫啥名字,看你不像是打工的吧,怎麼被抓這來了?”中年漢子下意識摸摸口袋,想抽菸,方才意識到自己在收容所,頹然收回手。
劉羽道:“叫我小劉好了,在路上被查暫住證,衝撞了他們下,被帶來了。”
“我叫方寶,酒店的廚師,你叫我方師傅就行。”方師傅唉聲嘆氣:“哎,你啊,千不該萬不該跟他們衝突,我們外地人,惹得起這裡的警察嗎?”
“就說我吧,我一個人來京裡,租了間地下室住,我是沒有暫住證,被抓來,不算冤枉,可我隔壁,住的可是位白領,一月兩萬的高薪,暫住證什麼的都有。”方師傅惋惜的說道:“結果知道怎麼回事不?那白領就因為嘀咕了句不中聽的,暫住證被警察撕了!然後問他,你還有沒有?沒有就上車!”
“這幫人,無法無天得很,我是早聽說了,這些警察喜歡撕一些看不順眼人的暫住證,把人抓走,有眼色的交點錢,在派出所就能放了,不順眼的,不夠眼色的,都被送這來了,要麼家屬花錢來領人,要麼改天被遣送回去。”
聽著看似天方夜譚,卻在劉羽身上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劉羽壓抑著深深的怒意,問道:“家屬來領,遣返費用不少吧?”
方師傅點頭:“最少上萬塊!不然他們怎麼賺錢?”
上萬吶,一個打工的人,得多久才能掙一萬塊?
管理市容,救助流浪者的收容所,成了無良的警察獲取骯髒利益的武器!
兩人的說話,驚動了劉羽一側的小年青,跟劉羽差不多大,滿臉對未來的茫然和憂慮:“怎麼會這樣?我如果被送回去,一切都完了!”
劉羽兩人看過去,他頓了頓說道:“我叫寶慶,是一名小學老師,和我愛人來京裡旅遊,從商場買完東西出來,就被警察盤問,沒有暫住證就被他們帶來了,他們根本不聽我們解釋!我愛人在那一邊,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未完待續。。)
第五百三十章 黑暗農莊
“我愛人也是我們學校的老師,我不敢想象,當校長、當學生、家長、當同事看到我們從警車上下來,會作何感想?他們怎麼也不會認為,我們是無辜的吧?我們怎麼在學校抬頭?學校還能容得下我們兩個嗎?家裡人會怎麼看我們?鄰居又會怎麼看我們?”
一萬塊錢,毀掉的可能是這對夫妻的前程……而一切,就是一張暫住證!
他們聊了很多,也從別的人那裡聽到很多,其中沒有暫住證的佔絕大多數,可有的人,有暫住證也被撕掉了,有的則是在京裡遊玩、出差,就像劉羽這樣的人很多,甚至,有一對小情侶,他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