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錢夾裡那張?”
“你說呢?我記得每週三晚上和週六下午你都會來健身,有時候偷懶,週六就沒影了。我沒課的時候就在健身房幫忙,周瑞生讓我給私人教練做助理,順便打雜。我透過一道玻璃門常常能看到你,跳健身操的時候你總是站在最後一排,跟不上節奏就知道傻笑,練器械時負重一點都不科學,喜歡用22號儲物櫃,因為它在最角落,而且可以從外面加一把小鎖。你從來不喝別人遞給你的水,身份證隨身攜帶,習慣在包裡很多地方都放上一些錢……有半年的時間我們一週會見兩次面,你一共對我說過兩句話,第一次是說站在井蓋上不安全,還有一次是我給你調器械,你說‘謝謝’。”
“我不知道……對不起,我那時不知道這些。”旬旬在他的敘述的過程中絞盡腦汁去回憶三年前健身房裡發生過的事,那些細節都準確無誤,她記得跟不上健身操的糗事,也記得角落裡的儲物櫃,卻不記得他。她對他僅有的記憶只限於那個一團糟的早晨。
池澄說:“我不是要你道歉。那時我什麼都沒有,連自己能不能順利畢業都不知道,只能靠在親戚的店裡打雜混口飯吃,憑什麼讓你注意到我?如果那時候,忽然有一天你再也不來了,或者我自己離開了周瑞生的健身房,你還是個只對我說過兩句話的女人,那麼到現在我都還會感激你。日子再難熬,一週裡至少還有值得期待的兩天。旬旬,你是我發的一場白日夢,我寧願一輩子痴心妄想,也不願意在你給了我一個晚上的希望,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