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旬在他的嘲笑中變得急躁,這迷宮說難不難,但若是陷在裡面,想一下子找到出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似乎選擇了最錯的路,怎麼走都不對,想回頭卻發現並不比前行的路徑更清晰。
先於他們走進迷宮的那幾個遊客也陸陸續續上了高臺,有熱心的人吆喝著給旬旬指路,無奈方法不得要領,旬旬還是無頭蒼蠅一樣在裡面轉來轉去。
天色一點兒也沒有好轉的跡象,雲層看上去更為深濃,氣溫也似乎一直在往低處走,旬旬四處碰壁,無奈地朝池澄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宣告放棄,池澄笑夠了,實在看不下去,於是又走回迷宮裡,打算將她帶出去。
就在這時,山那邊忽然一道閃電劃破陰霾,亭子裡膽小的女生嚇得驚叫一聲,看來一場大雨將至。
剛才還安逸在高臺上看風景的人們頓時作鳥獸散,幾個攝影愛好者也紛紛動手拆了三腳架。山裡的雨說來就來,光是風已吹得人搖搖欲墜,澆得一身溼透絕對不是好受的。
這一下迷宮裡頓時又熱鬧了起來,只不過旬旬還面朝著正中央,其餘人卻奔向出口,可方陣裡的人一多,又都帶著慌亂的情緒,猶如許多隻無頭蒼蠅四處亂撞,出口更顯得可望而不可及。
天邊的閃電一道接著一道,池澄努力朝旬旬靠近。
“你不要動,你越走我就越找不著你。”周圍焦急的人聲讓他也顯得心浮氣躁,天越來越暗,滿目延綿的綠色和天空的灰暗幾欲融合,變作一種原始又肅殺的色調,焦灼行走的人肢體擦過細密的灌木枝條,發出沙沙的聲響。
旬旬本打算原地等待,可當池澄想方設法朝她所在的方位前進,她也情不自禁地想要回到他的身邊。也不知怎麼了,別人都在想辦法儘快從迷宮中脫身,他們的目的卻變作了尋找彼此,出口在這個時候反倒顯得沒有那麼重要。
當兩人之間僅隔著一道灌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