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
“咳咳,蘇老師,我自己坐公交回學校就行,您也早點回家吧。”就像表姐說的,丫應該結婚了,她陶樂還不至於跟一個已婚男人大晚上壓馬路。
“我是回家,只不過和你一樣都回學校罷了。”蘇易文答道。
“啊?”
“教師宿舍。”
陶樂無語,難怪丫不買四輪和二輪,住在學校用不著任何交通工具。據她瞭解,職工宿舍的房子不是很大,老婆孩子擠著夠嗆,丫的生活也不容易。
“蘇老師,咱們學校不是有給教授什麼分房的嗎,您還有必要跟家人擠宿舍嘛。”
蘇易文不懂了,“家人?”
“你老婆孩子啊。”
“誰說我有老婆孩子了。”
陶樂第二次無語,像是看外星生物似的望著他,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蘇易文這樣的居然還是光棍一條。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莫名的放心,甚至有點高興。
蘇易文高深莫測地笑,“有問題嗎?”
“沒有,當然沒有!”陶樂忙否認,卻漫不經心地問道,“您也老大不小了吧,幹嘛還不結婚。”
“我工作太忙,沒時間談這個。再說我才三十二,很老嗎?”最後那句蘇易文還是衝著陶樂問的。
“不老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您這是含苞待放呢。”陶樂吹捧道,心想你不就是一老師嘛,工作能忙到哪裡去,肯定是丫要求太高,找不到合適的。
蘇易文已經習慣了陶樂拍的小馬屁,他聽著還挺舒服。事實證明,男人的虛榮心氾濫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B城不算大城市,到了八點之後街面上除了飯館,一般商店都早早關了門。所以現在的街道有些冷清,只有三三兩兩地車子開過。
由於通往B大的車站在反方向,還不是在鬧市區,所以走過去就有些遠,加上時間確實晚了,按理說這個點只能趕末班車。好巧不巧的這段路正在修建,地上坑坑窪窪不說,前面的路燈還忽閃忽閃的,照著旁邊的灌木顯得陰森可怕。
陶樂自然是想到了恐怖片裡的情形,忙掏出手機照明,加快腳步催促著身邊的人,“蘇老師,咱們快點,趕不上末班車了。”
蘇易文看她低著頭也不注意前面的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跟著我走,小心別磕著。”
陶樂想忽視那隻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可是那樣的溫度卻在提醒自己,身邊的男人是如此的細心。
正想著,忽然一個黑影從灌木叢裡跳出,陶樂嚇得叫出聲,定睛看清來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穿得破破爛爛,拿著刀向他們走近。
“老實點,把錢交出來!”那人兇狠地威脅道。
居然是打劫,這會兒陶樂腦海裡還蹦出搶劫罪的法條,以前總抱怨沒見過真正的搶劫,現在好了,她倒是親身體驗了。
蘇易文緊緊護著陶樂在身後,他一改往日溫和的神情,黑色的眸子裡充滿陰鷙,“你想幹什麼,把刀放下!”
“少廢話,把錢交出來!”
那人舉著刀子,明晃晃的光閃過陶樂的眼,她告訴自己必須冷靜,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
“我讓你把刀放下!”蘇易文用了命令的口吻,威嚴且深沉,陶樂來不及深思,感覺到蘇易文掐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往有光的地方退。
陶樂慢慢往後退到微亮處,偷偷摸索著自己兜裡的手機,她真是後悔自己平時不好好訓練打110,兩個數字鍵怎麼也摸不準,手還一直哆嗦。
那人似是看到陶樂的動作,吼道,“在幹什麼啊?想報警,找死!”說著抽出刀子往他們刺過來。
陶樂驚得都沒了聲音,以為下一秒會發生意外,不想卻見蘇易文一晃身,直接給了那人胸口一腳。
歹徒痛的嗷嗷直叫,捂著傷處還不死心地拿刀往陶樂的方向捅過來。蘇易文早已察覺,他擋在她面前,一個漂亮的騰空掄踢把歹徒手裡的刀子踢得老遠。
歹徒沒了武器,蘇易文三兩下就把他制伏了,死死扣住那人的手,“老實點,跟我去公安局!”
陶樂像是看武打戲一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乖乖,原來他是真人不露相啊,剛才那幾招不是一兩年的工夫就能學會的,丫居然是跆拳道的高手!
“陶樂,先打110說一下情況,讓他們派人過來!”蘇易文轉頭命令道。
陶樂有點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他這個樣子哪兒還是印象中那位笑眯眯斯文老師,簡直比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