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
“呵呵,你說呢?”伊森頭顱沿著她靠近,貼向她耳際,聲音曖昧而略帶低啞:“男人與女人單獨共處一室的時候,還有做什麼?”
“你不會那樣做!”俞秋織一咬下唇,任由著他指尖順著自己的衣肩位置輕輕挑去,身子紋絲不動:“殿下,你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這樣的話,好像在說給伊森聽,但好像更多的是……其實是想安慰她自己!
伊森低淡的笑聲便從她的耳畔劃過,輕輕的,柔柔的,好像飄忽的風,似有若無:“是嗎?要試試?”
他的指尖,拂過了她身前。
明明是隔著衣衫,但他粗礪的指尖好像也觸碰著了她的胸…房,讓她渾身一震,原本握在指縫間的那些檔案,“嗖”地落了地。
後面傳入耳孔的便是那男人低低的輕笑聲音:“嘖嘖,有感覺啊?莫不是你真像新聞播報的那樣,喜歡用這種方式來引…誘不同的男人?”
“殿下豈會不知,這只是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碰觸時候的正常反應?”被他戳著了痛處,俞秋織心裡一絞,驀然便抬起臉,看著伊森冷淡道:“而你,明明那麼厭惡著碰我,卻還要這樣勉強自己,你真可悲!”
許是她的話語太過直接,以致於伊森的臉色驟然一沉。他長臂往前一伸,指尖揪緊了女子那散落肩膀的髮絲,冷凝地道:“你說誰可悲?”
“誰覺得憤怒便是誰可悲!”俞秋織毫不嘴軟地輕哼出聲。
然則,她心裡卻明白他們其實是同樣的可悲!
伊森是以想要毀了她的目的把她困頓在身邊的,他這樣的做法苦了別人也苦了他自己。要知道,每天都面對著讓自己覺得痛苦的人那種滋味有多難受,就像以往在雅苑居時候對著千乘剛——
所以,此刻她覺得自己其實是懂伊森的!
他對她,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啊!
“俞秋織,你想死嗎?”指尖使力狠狠一扯,伊森的臉色相當陰沉駭人:“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男人在憤怒的時候都喜歡說這句話嗎?
忽然想起了千乘默,那個男人在惱怒著想要折騰她的時候,通常是會抓她的頭髮以及在言語上對她進行一些侮…辱。當然,還會詢問她是不是想死這件事。
“在這個世界上,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像我這種對生命有著熱切渴求的人呢?”俞秋織唇線一彎,精緻的小臉積聚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我跟殿下不同,從來都不曾活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裡。我懂得什麼叫做人間疾苦,識得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尋找生存的機會。而你,明明擁有得天獨厚的背景,卻偏生喜歡折騰人。這樣的你,難道活得不累嗎?能享受幸福而惡意拋棄它,還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仇恨,這樣的你,難道不可悲嗎?”
她的言語,不急不緩,音調適中,好像在訴說著一些往事憶記,悠悠的,卻自成一股魅力。
伊森眼底的暴戾便越發濃郁。
這樣鎮定自若的她,與剛才進入這個房間時候那驚懼的模樣有些不同,之前他只看到了她的隱忍與沉默,倒沒有注意到她竟然如此的人伶牙俐齒!如今再深層一步觀察,她成為了別人相中的物件,果然是因為她實力擺在那裡。
與上次在宴會里對她刮目相看感覺不同的是,這次他還發覺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的虛偽。
單獨面對他時,她總是不自在。但是,她卻喜歡用她那外表的堅強來映掩一切。這樣的偽裝,讓她的一些優點得到了明顯的發揮。而她這種實力,倘若得到一些歷練以後成長,必然能夠把她造就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他的手,很快便放鬆揪著她髮絲,指尖勾起她的下巴,忽然淡淡一笑,溫聲道:“我再如何可悲,也還不如你!”
“你想做什麼?”看到他唇邊劃過那高深莫測的笑意,俞秋織眉尖緊擰,下意識地想蜷縮著身子扭臉避開他。
這樣的他,太過可怕了,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廝殺成碎片一樣!
“俞秋織!”伊森的兩隻手指夾…緊俞秋織的下巴,腰身緩慢傾下,手裡握著的酒杯一傾,任由著那些酒液悉數淋在她的衣衫上。看著女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她,他那藍瞳直逼她清亮的眼珠子:“我說你比我更加可悲是因為,在你看來那麼可悲的我,現在要毀了你!”
他話音未落,薄薄的唇,便傾刻沿著她嘴角親吻了下去。
原本的強作鎮定面貌終於被男人的動作擊潰,俞秋織大驚失色,小手握成拳頭便往著伊森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