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對男或女都是一種危險。
白奇炯黑的眼瞳蹦出厭惡的神情。流浪在街頭,想包養他的男人甚多,他早看透了這些人眼中的獸慾。
白奇的手緊扣著軟質銀環,不相信幫主竟會如此對待他。
“幫主是要試鏈我的膽識。”白奇昂起下巴,輕蔑地看著他。
“試膽識嗎?我正是要試試你的膽識,看你有法子陪我玩到什麼樣的地步。”
王子揚一笑,那笑明顯地帶著邪氣。
白奇猛然側頭避開那讓人作惡的視線,逃亡到最後,他還是逃入了別人的圈套嗎?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王子揚眼中冒出噬血的光芒,朝他逼近一步。
白奇警戒地退了一步。
“今天是王耀隆害死我母親的日子!”
王子揚的答案讓白奇停住了腳步,他皺起眉,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
“幫主是你父親。”白奇年輕的面容染著疑惑,親情不總被歌頌為偉大非凡嗎?
“我沒那麼好運,有王耀隆那麼冷血的父親。他是我的繼父。”王子揚冷冷嘶笑一聲,瘦削的雙頰因為為回憶而僵直著肌肉:
“那傢伙十年前是個叱吒風雲的外科名醫,手術技巧一流,腦子卻有病!”他瘋狂地戳了下自己的頭,咬牙切齒:“他喜歡挑戰,愈具難度的手術愈讓他興奮。
我母親肚子里長了個瘤,他明知道那種異常擴大的現象屬於惡性病況,卻只為了證明自己醫術超群而任其擴大。如他所願,腫瘤蔓延擴大到我母親昏死,而這位自詡為神仙手的傢伙卻救不了她。“
白奇腦中閃過王耀隆關心的笑臉,他搖頭,不願相信這樣離奇的事。
即使少幫主和幫主之間的對立,眾所皆知。
“沒有人會存心害死自己的家人。”白奇清亮的眼篤定地看著王子揚。
“一個冷血的兇手就會。在老頭子眼中沒有所謂的親人,只有可以利用的人和不能利用的人。我有才能,所以他培植我。”王子揚面無表情地反駁了他的話。
“或許是有人惡意中傷。”幫主一定是個好人,否則何必救助他這樣一個在街頭正被數名惡漢施暴的傢伙?
“對,也許那傢伙的情婦為了求我帶她遠走高飛,所說的全是騙人的話。可是,那傢伙自己承認了——他笑著承認了。”王子揚鬱狠的眼中有著無窮的恨。
白奇迎視著王子揚流露出的怨恨,不免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只是一隻被王耀隆擺弄的棋。
一個對妻子殘忍的人,為何要對陌生人仁慈?
“別被他無害的笑容欺騙。他的真面目露出來之後,你會發現自己的無力掙扎,你會發現自己不敢再去在意任何人,因為那等於讓王耀隆握了個把柄在手上。不過,聰明如我,他又能拿我奈何。我堂下的那幾名兄弟全都可為我出生入死。現在就等著看他活得久,還是我活得長。”王子揚看著白奇臉龐上一閃而過的驚惶,渴望的眼盯住那薄嫩的唇。
方才在宴會上所嗑的藥讓他的慾望瀕臨爆發——他想要這個少年……
“你不一定要歸附到老頭子那邊,我的潛力比他更驚人。”王子揚眯著眼端詳著白奇。內心的慾念一旦興起,人皮面具也會轉變成獸性的臉。
他現在急迫地想看到他的另一番風情。這樣俊美的少年,可不是隨意可見的啊!
白奇瞪著他臉上的邪念,倏地撇開臉,就著眼角餘光打量著自己的求生出路。
王子揚擋在門口,自己唯一能逃的路,就是破窗而出。
“把衣服脫掉,乖乖躺到床上。摸清楚我的口味,你可以爬竄得比誰都快。”王子揚的舌尖別有意味地滑過下唇。“該怎麼透過我這一關進入運海幫,你心裡有數。”
白奇拳頭上的青筋突暴於手背上,血液中的暴怒隨時都可能自血脈中債張而出。
如果要靠著皮相和身體趨炎附勢,他何必捱苦受凍至今。
可是,他想成功
他的腳步跨前一步。
值得嗎?一個身心被蹂躪的人能換來什麼未來?如果他連僅有的尊嚴都拋卻,那他還像個人?如果他想當寵物,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我要走了。”終究,他選擇了轉身離開。
“沒想到老頭的軟質銀環現在專給一些沒膽的孬種。”
白奇乍然猛退數步,沒想到王子揚躍身往他撲來的速度竟如此驚人。
一閃一躲,都對彼此身手有了一番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