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但是她自己不許,她告訴自己,娘們才哭。
期末,她的成績一落千丈,拿回成績單的那天正好是紀英隼回到家的日子。他看著她的成績單臉色黑了一層,厲聲道:“怎麼回事?”
她咬著牙愣是不讓眼淚掉出來,狠狠心頂了嘴:“不知道。”
“啪!”他打了她,用成績單甩的,紙張的鋒利在她細膩的臉部面板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印子,“道館和游泳館又是怎麼回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說!”他基本無視了他在她臉上弄出的傑作。
“神經病!”她跑了,第一次這麼反抗他,還罵了他。他愣愣地站在那裡,眯起了眼,他的小弟弟長大了麼?(不要有歧義囧)
她肚子餓了,又不敢回家,突然想起了那家拉麵館,自從紀英隼離開後,她再也沒有去過,連聲招呼都沒打,現在她覺得可能婆婆能幫她。
她跑到那裡,那裡卻已經是另一番情景,周圍圍起了圍牆,裡面是工地。拉麵館沒了,婆婆也沒了,這個時候的小哥兒頓時悲哀起來,不顧一切地蹲在地上號啕大哭。
“喲,妹妹為什麼哭啊?告訴哥哥,哥哥疼你。”有個流氓經過,聽到她女性特有的哭聲,不免犯起流氓來。
小哥兒的哭聲太大,以至於根本未注意到危險,那個流氓把鹹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順便重重一摸。小哥兒被突如其來的接觸驚得跳起來,發現是一個猥瑣的流氓後,不覺化悲為怒,惡狠狠道:“你找死了,沒看到大爺我在哭麼?”
流氓見這架勢,笑得愈加猥瑣,心想:這妞新鮮,長得如花似玉,穿得卻跟男人似的,脾氣也火爆。於是露著噁心的表情調戲她:“妹妹說什麼話,來,到哥哥這裡來,我把肩膀借給你……”
沒等他說完,她就給了他一腳540°的後旋踢,“白痴!”小哥兒趁他倒地,又在他肩上狠狠地來了幾腳,“這叫連壞奪命腳,哼,死流氓,爛流氓,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誰妹妹了,啊?我是爺們,看清楚了沒?爺們,踢死你,踢死你……”
“夠了沒?”一個熟悉的帶著寒氣的聲音。其實紀英隼早在她身後看了個全過程,從她出門就一直跟著,也怪這個流氓倒黴,如果小哥兒真沒用,後面還有個候補呢。
她不回頭,狠狠地低著腦袋管自己往前走,留下那個流氓在地上哼哼。現在她誰也不想理。全都混蛋。
“噢~”他追上她,扭住了她兩個胳膊並反扣,疼得她哇哇直叫,“啊啊啊啊~~~混蛋!放開!疼死了~”
“我說過,你的一切行為都要後果自負。”他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悸動,說不出的味道,從聽到她的聲音開始,他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怪在哪裡。
“放開我,混蛋!”他等著她認錯,求饒,但是明顯的,這次回來後,她變了,他有些猶豫,真的放了她?“紀英隼,你個流氓!”
一聲流氓竟然把他嚇得鬆了手,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行為下了一跳,回過神來,那個反常的弟弟已跑得老遠,不過幸好跑的是家的方向。
她在房間裡想了很久,都沒洗澡換衣服,還穿著上午去學校時的校服。對於她來說,這真的是個大問題。最終,她敲響了他的門。
紀英隼看著這個一直把頭低著的弟弟,他長得真快,一學期不見,又長高了,快1米七了吧。看著看著,他莫名的情緒又上來了,只能假裝嚴肅著拿話掩飾:“怎麼?”
“能進去談麼?”她抬了小腦袋,求他。他點頭。
他站著候著她的話題,她卻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到底還是下不了決心。他的火氣隨著時間的流逝就上來了,“有什麼話快說,不要以為你耍小孩子脾氣我就會放了你。”
她咬咬牙,絕望地閉了眼,指甲深深地嵌在麻將席的縫裡,從口裡痛苦地吐出一個字一個字:“哥,我、到、底、是、女、的?還、是、男、的?”
他不由得伸手去碰了她的額頭,她沒燒。他慌了,從未想到,當所有的人都以為她是男的時候,他也一直以為她是……
現在的她呢,能看得清頭皮的寸頭,白色的男式襯衫,校服,黑色的運動褲,校服——男生的校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小哥兒,你……”不覺撫上了她今天被他弄傷的臉頰。
“啪!”這次換她打了他,她跑了,她哭了。
那天,小哥兒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哭了整整一夜,她看著月亮,對嫦娥說:“我現在是個娘們,我可以哭。”
早上她頂著兩個水蜜桃,對著太陽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