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那些女人不需要我哄……呃,我是說……我的意思……”單破邪突然找不出好詞來搪塞。
“我沒那麼小心眼,計較過往不是我的行事風格,不過……”人都有過去,誰是一片純白呢?
“不過什麼?”他可兜著心。
褚姁霓撫弄著他咽喉上的小結,“碧血劍還鋒利得很,不要讓我有閹了你的理由。”
單破邪愣了一下,接著會意地哈哈大笑。
“哎喲!疼。”
“活該,誰教你笑得沒有分寸。”她不會同情他,自作自受。
欺負他是傷患。“我不敢貪心,紅線女的劍又快又狠,喬老肯定不願救我第四回。”
“他會叫你直接去死。”她已摸清喬大夫的性子。
“對呀!他跟你一樣,大小兩個沒良心的傢伙。”冷血。
“你說誰沒良心?下回我在你胸口縫一朵牡丹花,看你見不見得人。”門外傳來喬逐忿忿不平的抱怨聲。
褚姁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輕輕移開單破邪,拉開虛掩的們,黑壓壓的一堆人由外往內跌成一堆。
“要奉茶嗎?各位,屋內剛好躺著一具人形血茶,歡迎自行取用。”她比比動不了只能乾瞪眼的單破邪。
陳威勉強擠出一抹笑,“咳咳!不……不用了,我們都是粗人,護城河的水就很好喝。”開玩笑,誰敢飲將軍的血。
褚姁霓柔柔的道:“要我送各位一程嗎?聽說閻王殿離我的碧血劍很近。”想死不怕沒鬼當。
“嗄?!”
大家嚇得拔腿就跑,只留下被推向一邊的喬逐。
“人老了,走得慢!”喬逐邊走邊咒罵。這些死小子,以後想看到他伏龍尊者也不容易了,因為他此次下凡的任務已達成,該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娘子,你比為夫的有威嚴哦!”不用刀和劍,三、兩句話就教他們落荒而逃。
娘子?!她微怔了一下,粉腮泛桃色。“公主的事還沒解決呢!你喊得太早了。”
“她沒事吧?我好像看見她一身是血倒臥在地。”應該滿嚴重的。
“怎麼,心疼了?”褚姁霓口氣泛酸,不准他伸手一擁。
“你也會嫉妒呀!太好了。”他樂得快飛上天。
“太好了?”她表情不悅的沉下臉。
單破邪眉眼含笑的凝望她,“以前我常吃小青子的醋,你對他比對我還好,讓我看了想掐死他。”
“他是我義弟。”兩人的出生日相差十一天,他是個窩心的手足。
“唉!那他不成了我的小舅子。”平白便宜了他。
“你不問問你親舅爺的下場?”每個士兵都在袒護她,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單破邪表情冷淡的說:“正義總有伸張的一天,只能怪他作惡多端,自找死路。”
“我愛你。”
“嗄?你剛說什麼?”他喜不自勝的追問著。
“你的愛我看見了,我無法用同樣的方法告訴你,只能說給你聽。”她俯在他耳邊低聲地說了句我愛你。
“我也愛你,霓兒。”
褚家朱門重新油漆了,荒蕪的雜草在一隊士兵整頓下煥然一新,頹垣破瓦和殘梁已然換新,一片新木的味道教人神清氣爽。
昔日的老街坊一聽見褚善人的女兒不但沒死,還為一家人報了仇回家接掌一切,全呼朋引伴地前來道賀,鞭炮聲響個不停。
話起當年黃毛丫頭一個,如今都出落得教人不敢逼視,直說美得宛如出塵仙子,比她姑姑更勝十分。
一陣寒暄後,眾人不勝唏籲的哭了起來,歡樂氣氛頓成哀傷,在場不少人曾受過褚家恩惠,在新蓋的百人祠祭拜,懷念著來不及告別的褚家上下。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爹生前行善無數,結果死後蕭條。”誰說積善修福呢?牆角那塊陰乾血漬便是明證。
“別難過了,令尊有你這般孝順的女兒,九泉之下也會含笑瞑目。”褚家產業確實不少,難怪引人眼紅。
當年慘案上呈聖上定奪,聖上愛民地將吳東權搜刮而來的財物全數歸還,並下召建百人祠供百姓憑弔,以慰枉死之陰靈。
如今褚家又是富甲一方的積善之家,齊黃河大水為患,一捐就是十萬兩,比朝廷還大方的送出白米萬擔、衣千車,為先人求個來生福分。
“可惜師父不願留下,她就像我親生娘一般的愛護我。”一想到巫山神尼,褚姁霓眼瞳就澀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