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當凌謙墨握住她冰涼的另一隻手時，她卻縮開了。
她在抗拒他的觸碰，就算只是握著她的手她也不接受。
凌謙墨凝眸，手就僵在那裡，一動未動。
良久。
病房內的氣氛都保持著沉寂。
“凌先生，我們算了吧。”乾涸的唇忽然張開，她的嗓音沙沙的，略帶乾啞。
凌謙墨的眼神驟然變了，眉頭緊蹙著。
慕小離就算閉著眼睛，也似乎能夠感受的到那道炙熱的眼神正死死的盯著她的臉。
可是她連眼皮都懶得抬。
“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就算我欠你的，也該算是償還了吧。”嗓子很疼，她說這些話真是廢了很大的力氣。頓了頓，又繼續說著，“說真的，我們還是算了吧。”
趁著現在，她還不喜歡他。
儘快的抽身。
凌謙墨也不喜歡她，要不然，也不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吧。
所以。
以免將來，她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男人臉上神情變幻莫測，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嗓音壓抑而隱忍，“你已經決定留在我身邊了，不是嗎？”
“是。”當時的她，確實是這樣下的決定。
可是現在……
“可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如果真的愛上一個人的話，她會變得更加痛苦吧。
所以她不想冒這個險了。
因為她已經感受到，心如刀割那般的感受。
凌謙墨只覺得胸口被壓了塊巨石一般。
他目光深深的凝望著她，掀唇，“我以後不會再強迫你，慕小離，留在我身邊，嗯？”
第168章 你不走的話，我走
話音落下之後，是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
對以後所做出的保證，真的一文不值。
興許是藥物的作用上來了，她漸漸的感覺有些困了。
當凌謙墨將她冰涼的手握住時，她緩緩出聲，“我累了，你走吧。”
“我就在這。”
“你應該心裡很清楚，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
喉嚨有些發澀，凌謙墨啟唇，“嗯，我知道。”
在他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後，她不想見他是肯定的。
可是他依舊不想就這麼離開，他想陪著她。
慕小離睜開了眼眸，將手抽了出來，抓著自己正在輸液的手。
“你做什麼！”凌謙墨怔了一下，瞬間神情凝重了起來。
“還不走是麼？”慕小離蒼白的臉上滿是決絕的神情，“你不走的話，我走。”
說著，她就要去親手拔掉正在輸液的針頭。
“別動！”凌謙墨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她，眉頭皺的跟打了結似得。
慕小離垂著眸子，並未言語。
如此僵持著。
凌謙墨深深的凝望著她許久。
她以這樣的方式來向他抗議，如此決絕。
終於，他像她妥協了。
他緩緩鬆開了她的手，嗓音有些沙啞無力，“好好休息。”
關門聲很輕，病房內很快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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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謙墨給應晨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兩點多了。
他早就已經睡下了，被電話給吵醒，他的聲音睡意濃重。
“喂，什麼事？”
“出來陪我喝酒。”
應晨頓了頓，“……發生什麼事了？”
“出來陪我喝酒。”凌謙墨只是又重複了一遍。
應晨耐著性子，“這都幾點了？非要這個時間喝酒不可嗎？”不過想想他的舉動是挺反常的，便又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說，你失戀了？”
反正似乎認識他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次，半夜三更的，要喊他出去喝酒。
電話那邊的人已經不耐煩了，情緒有些暴躁，“少廢話，出來還是不出來？”
應晨：“……”
該不會，是真的失戀了吧？
看他都沒有否認。
凌謙墨只停頓了幾秒鐘的時間，應晨只是沒有及時的回答，他便非常果斷的將通話給結束了。
“……”應晨只能聽著電話中傳出的‘嘟嘟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