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的話裡,我猜出他的智商和情商都比龍強高,也比龍強更懂得演戲。我心照不宣地說:警官,你指的是哪些事情?
我指的是哪些事情你心裡明白!
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不是你有健忘症?
是的,我有健忘症!我順水推舟地說。
他很欣賞我回答的方式。可轉念間,他又察覺有什麼不對勁,頓時用複雜的目光盯著我問:你想見鄭局長,為什麼呢?
我發覺不妙,頓時靈活機動地說:是這樣的,剛才那位龍警官沒有把我前面說過的話當回事兒,而且一點禮貌也沒有,我懷疑他從警察學院畢業回來就能當刑警,是不是靠關係進來的。我在惱火中,故意把鄭局長搬出來嚇唬他一下。
“那個人”表情複雜,裡面有我讀不懂的內容。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說:金生水,你的案子歸我主管。我曾經在你們家鄉當過派出所所長,你和林芳的關係我瞭如指掌。所以,你去醫院太平間親吻林芳的屍體,我很理解。只是我不明白,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那支手槍?說完,他向我暗示了一眼。
我心領神會地說:那支手槍是我在醫院腦外科一樓撿到的。
他故意板起一副嚴肅的面孔說:金生水,你口口聲聲說那支手槍是你在醫院腦外科一樓撿到的,誰能證明呢?
我撿到槍時沒有人看見。
金生水,你不老實。
我很老實。
你老實?你說撿到槍時沒有人看見,難道醫院的人都死光了。
醫院的人沒有死光,可我撿到那支槍時天剛矇矇亮,附近確實沒有人嘛。
金生水,我明白了,原來你在與我們打持久戰,故意用些令人摸不著邊際的事來糊弄我們。
警官,你說我糊弄也好,不糊弄也罷,你們把我軟禁在這兒,可我沒有犯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沒有犯法?金生水,我實話告訴你,你去醫院太平間那件事兒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有那支手槍。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你用那支手槍殺害了我們的劉副局長。
我睜大眼睛研究著他,半晌問道:警官,你說我用那支手槍殺害了劉副局長,有證據嗎?
他神秘微笑,接著又板起一副嚴肅的面孔說:我們遲早會拿到證據的。金生水,我希望你能夠自己坦白出來,否則會罪加一等的。你說,快說,那支手槍從哪裡弄來的?
警官,我已經向你們重複過很多次了,那支手槍是我在古城第三人民醫院腦外科一樓撿到的。
有誰能證明是你在古城第三人民醫院腦外科一樓撿到的?
沒有,當時腦外科一樓的走廊裡靜悄悄的。
既然沒有人能證明,我就覺得你在撒謊!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說我撒謊,我也沒有辦法。
金生水,你再死撐下去,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嚴厲制裁!你最好還是趁早坦白出來,爭取得到從寬處理。
警官,你真的希望我坦白出來?我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
他有些驚訝,然後和坐在他身邊的文靜悄悄議論幾句。文靜點了點頭,起身走出這間用來軟禁我的小會議室。
這時,他用更復雜的目光望了一眼隱藏在暗處的攝像頭,暗示我說話要注意分寸。我心知肚明,趁著他掏出香菸的機會,故意問道:警官,能不能給我支香菸?
如果我給你香菸,你會說出那支手槍的來歷嗎?他一語雙關地問。
我點了點頭:會的。
於是,他走過來遞給我一支香菸。幫我點火時,趁機湊近我耳語:兄弟,我是“影子”,我知道劉敬宗不是你做掉的,這件事是“幽靈”安排其他人做的,警方懷疑你,是因為做掉劉敬宗的那個人也使用了一支DAP92式毫米手槍。
老天,他果然是古城黑幫潛伏在古城公安局裡的那個“影子”!我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他接著對我耳語:兄弟,我對你充滿勝任,是因為你曾經救過我一命。你曾經在特種部隊裡服役,受到過魔鬼訓練,這點小事難不倒你的,你千萬要穩住,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那支槍的來歷。
我用眼睛向他保證。他突然轉換話題,悄悄說:兄弟,我知道你失去林芳後很痛苦,我理解你去醫院太平間看她的那種心情。可是兄弟,“幽靈”已經查清楚了,你深深愛著的林芳竟然是劉敬宗安排在我們身邊的線人。關於這件事,“幽靈”本來想趁早告訴你的,又擔心你承受不了打